小泉說,每界的奇術都有各自的特點,無所謂高低,無所謂強弱。
野兒高高站在樹上,黑色的眼睛像猛虎一樣,傲慢地審視她的獵物。
斑紋大虎圍著皮包骨來回走圈,它知道麵前的人不好對付。
與猛獸近戰從來都是不明智的,皮包骨不自覺地後退兩步,然後閉上眼睛,抬起雙手……
刹那間,眾人都覺得空氣在不安分的跳動,樹葉奇怪地顫抖,狂風吹著馬車上的流蘇搖擺不停,嫩綠的樹葉旋轉著飛出四五丈。
突然,一股小型龍卷風隱隱成形,搖擺著朝大虎奔去!
大虎全身伏低,爪子死死抓著地麵,竭力抵抗上空的吸力。這種吸力寧征是經曆過的,沒想到風奇者竟能製造出來,怪不得霜兒說,隻要通過了風穿道控製奇流便是小菜一碟。機不可失,他睜大眼睛琢磨風的形狀,在眾人莫名其妙之時,他已經看清了大半。
此番受益匪淺,下次去風穿道,恐怕就不會那麼狼狽了。
“風師,莫要傷它。”馬車裏霍羽輕輕吩咐。
皮包骨應了聲遵命,雙手輕輕一抖,風勢突然小許多。
野兒的眼睛仿佛要噴出火來,她昂著頭大吹牛角,急切而低沉。
四麵八方接連不斷響起如雷虎嘯,樹葉禁不住這長嘯而紛紛掉落,馬車前的八匹馬驚慌地掙紮著,拉著馬車晃蕩不已,身子柔弱的三當家卻一言不發。
另一個黑袍男人站了出來,他十分高大,恐怕隻有厲長息可以與之相比。
隻見他一手壓住馬車,另一隻手筆直伸出,眨眼間,那隻手仿佛變成了投石機,憑空出現大量巨石,一下子砸死了八匹馬。
馬車終於安靜了下來。
“三當家,你沒事吧?”石師急迫問道。
三當家整整衣冠,輕輕擺了下手。
就在這時,七八頭猛虎已經趕到,他們張開大嘴,尖銳的長牙顯露出來,向送禮隊伍緩緩逼近。
普通士兵哪裏見過這種陣勢,縮在箱子後瑟瑟發抖。
野兒的牛角忽而高昂,群虎一擁而上,將送禮隊伍衝得七零八落,嚇得士兵們丟盔棄甲,落荒而逃。
寧征早就注意到猛虎們隻盯著後邊的送禮隊伍,他機靈地躲到馬車邊,又趁亂藏到一棵大樹後。
樹葉沙沙,碧水森林裏隻剩下五個人了。
野兒傲慢地望著逃跑的眾人。
“雜魚不配通過這裏,你們幾個我就不管了。”
她從樹上一躍而下,斑紋大虎飛身接住,麥色的肌膚光滑亮麗。騎在大虎背上的她回頭一笑,牙齒白得發亮,轉瞬間又朝森林深處躍去。
寧征知道她在對誰笑,她早就看見自己了。
“三當家,為什麼不讓我們教訓那小丫頭!”風師氣不過。
霍羽撩起簾幕走了出來,“我們沒有損失什麼,莫要生氣。”
“那幾隻小老虎何足為懼,不給她點顏色看看,她就以為我們實力不濟,傳出去我們的麵子往哪擱!”
“麵子?”霍羽冷冷看了風師一眼,僅這一眼就看讓風師咽了口口水,把肚子裏話吞回去。
沒了馬車,霍羽依然堅持去花滿樓,三人步行到珍珠海灘,寧征偷偷尾隨其後。
……
海灘上珍珠大小不一,卻一顆圓潤飽滿、可鑒人麵,都是上好的珍珠。風師和石師看見一地的珍珠,驚呼著就要撿起來。
“別撿!”霍羽忽然冷喝一聲,“花滿樓像是發善心的地方嗎?”
他走到海邊,抬高聲音,“雲隴霍烈,帶著誠意而來,望春娘憐見,共商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