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征將杯中果酒一飲而盡，笑道：“有先生之言，寧征放心了，原來鬼門第三關考的是忠心。”
聽他這樣說，古欽哪裏還猜不出來，黑著臉一動不動，半響才開口，“你套我話。”
寧征見好就收，謙恭地說：“晚輩打算加入玉翎，但這第三關實在奇怪，厲衛尉竟然說玉翎暗中直屬於君主。我怕先生不肯解疑，所以才出此下策。惹先生不高興了算是寧征的失禮，先生，這杯酒給您賠禮道歉了。”
古欽長歎口氣，“你想知道直接問我就是，何必拐彎抹角，你和小秋真像。”
“哪裏像了，我是我，他是他。”
古欽站起身，小毛猴不知從哪裏竄到他的手上，親昵地攀爬。
“年輕人，人生在世，誠字第一，計策謀略終是下品。”
寧征見他神情嚴肅，認真道：“先生提醒的是，下回若有疑惑，一定直接爽快地問您。”
“好，你能這樣想就好。”古欽又和藹起來，心胸著實叫人佩服。
寧征順杆子向上爬，“先生可知道，這考題是厲衛尉所出，還是尹城主所出？”
“這是玉翎的內事，自然是玉翎衛尉出題。”
寧征點頭，“厲衛尉真是忠心耿耿，這樣出題，能通過的都是忠心赤膽之輩。”
忽然，院門啪得一下打開，外麵得腳步急匆匆。
“寧兄弟，原來你在這，快跟我去見尹叔叔。”尹放風塵仆仆，一臉焦急。
寧征見他滿頭大汗，忙給他倒了杯水。
“城主怎麼會見我？”
尹放哪有時間喝水，拉著他就往外跑。
“出大事了，璿璣聖女被盜軍捉住了。”
……
理事殿裏，地麵的金轉亮可鑒人，所有人都垂頭看著自己的影子。
尹千秋也閉上眼睛。
這些經驗豐富的府臣不說話，寧征也緘口不言。
忽然，尹千秋睜開眼睛，清瘦的臉上頓時有了光彩。他窩在五屏的浮雕寶座上，明明是坐著，卻讓人覺得他隨時就要彈出來。
“你就是寧征？”
他明知故問，寧征也得好好回答，“正是。”
“聽說你受了箭傷，傷好些嗎？”
“傷口不深，痊愈得差不多了。”
寧征覺得莫名其妙，他都去闖了鬼門兩關，尹千秋怎麼會猜不到他得傷好了。
“你救了尹放，我還未好好謝你。這三盒空石算是謝禮。”
明明是急召他來，為什麼這會兒又說些無關的話。
“多謝城主。”寧征懶得客套推辭。
“聽聞你已過了鬼門兩關，年紀輕輕著實難得，待過了第三關就是我玉翎的子弟了。”
“在下定會全力以赴。”寧征哭笑不得，鬼門第三關是去偷他的城印，此時此刻還在他麵前保證全力以赴。
“我聽聞你曾加入盜軍，這樣的履曆可不太光彩。”
寧征心裏透亮，他這是要恩威並施。
“城主明鑒，在下一心想為玉翎效力，在盜軍待過的幾日隻是為了探查敵方實力。”
“我自是信你，隻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總有人憤憤不平要構陷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