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我又像往常一樣在家打坐。我很享受這樣的時光,在陽光撒滿陽台的時候,點一枝檀香,在香氣彌漫房間裏靜靜地打坐,品上一杯香茗,這是我人生中最為幸福的時候了。師傅的教誨我一刻也沒敢忘:要在塵世中保持自我,平靜心態,安然處事。所以打坐成了我必備的修行,在每一次閉目中我抽空自己,留下最純粹的部分。
打坐結束了,剛好隔壁鄰居就來敲門,“來我家坐坐,我家那位新買了上好的茶葉呢!”茶葉我倒是不怎麼感興趣,但是和人說說笑笑還是頗為期待的。
“好,我這就過去。”收拾了東西,我便往她家走去。她家裏還是向往常一樣幹淨得不見一絲灰塵,她知道我又要誇獎她家的幹淨了,連聲笑著,“在家閑著也是閑著,帶了孩子以後,在家真是挺無聊的,你有空多來坐坐,隨時歡迎啊!”“好啊,就怕你不歡迎我呢,要是你不嫌煩,我可以天天來。”說著我端起茶杯,“這茶葉,入口口感極好”她忙不迭地做介紹,別說,還真是入口苦澀,但是苦盡甘來啊,“這麼好的茶葉,不說還真是不知道從哪裏找,真是好茶,好茶。連我這個外行都覺得好啊!”我連聲稱讚。
她又接著往我的杯子倒茶,“這是我的表妹上次去寺廟回來的路上看到的,她覺得新鮮,就買了,口感還真不錯。不過說來也怪,她上次和她老公掃墓之後,那天晚上就覺得手背上好像長了個什麼東西,摸著有些硬硬的,剛開始也不以為然,可是到了後來確實開始紅痛,去醫院檢查,醫生說是良性瘤,切了就好。我就覺得蹊蹺,感情這瘤怎麼長這麼快的,過了兩三天,那個瘤又出來了,連醫生也沒搞明白是怎麼一回事!”說到這,她又重新給茶壺注水,看著開水以好看的弧線跌入茶壺,我若有所思。
“你覺得這會是怎麼一回事,我老是覺得和她去掃墓有關。”“這個,我也不好說。”很多事情我沒有看到,還是不能擅自下定論的,“要不,改天,我和她去你家坐坐。”她又為我倒了一杯茶。“這也行,要不明天吧,明天下午我有空。”我確實想幫幫我眼前這個好鄰居。“行行行,那謝謝了!”她的笑容依舊那麼燦爛和溫暖。
第二天下午,我的鄰居果然帶這一個30歲出頭的女人到我家。她和我這位漂亮鄰居頗有幾分相似,彎彎的眉毛,水靈靈的眼睛,雖稱不上十分好看,但是也給人舒服溫暖的感覺,她的笑容和我鄰居一樣也是標誌性的,我想如果用笑容來衡量一個人的美貌,她絕對是極美的。
剛剛坐下來,我便被她的手背吸引住了。挺納悶的是,明明我的鄰居說是一個瘤,要是應該也隻是一塊突起,怎麼是黑綠色的呢?“你今天擦了藥膏嗎?”我直奔主題。
“什麼?您說的是手背上的瘤嗎?”她半舉著自己的手,“您真是神啊,這種透明的藥膏無色,您都能看出來!看來我表姐真是找對人了。”她對我止不住的稱讚,卻令我摸不著頭腦,明明那麼明顯的墨綠,難道大家都看不出來嗎?
我握著她的手,仔細地端詳起來,沒想到剛剛湊近一看,我依稀聞到一股檀香的聞到,我明明也沒有點香啊,也應該沒有人用檀香味的香水吧。要說這手背上的突起是墨綠的,倒不出說它像青苔一樣,還夾雜著一點黑,有點令人起雞皮疙瘩,加上這若隱若現的檀香的聞到,好像佛門寺廟外雨後露出的青苔。
我很快就下了定論,這絕不是一般的瘤,或者說,這根本就不是什麼瘤。可這一時不會,我也不清楚到底是什麼。
“您看看,有時候它還會疼呢,半夜疼得厲害,我都睡不著覺了。”她的表妹一臉可憐的看著我,期望著我會拿出什麼妙招,可是解鈴還需係鈴人,這事還是得追根溯源才能明白其中的原委。
“後天我陪你到你掃墓的地方看看,也許能知道點什麼,”她們聽我這麼一說,都麵麵相覷,我忙打了圓場,“可能被什麼小蟲子咬到也有可能,要說草藥什麼的我也是懂一點的。”
“好,好,好,那真是謝謝了,這兩個星期以來,藥也吃了,刀也開了,一直都沒見好,要是您能治好我這個瘤,那您就是我的大恩人了!”她的表妹一臉高興,終於露出了笑容,要是真去評笑容大使,他們家準拿個第一,我心裏想著。
後天很快就來了。夏天的太陽很是毒辣,曬得我都睜不開眼睛,知了肆無忌憚地叫著,我們一行4人在晌午的時候上了山。
“你確定上次是沿著這條路嗎?”我回過頭確認了一下,“是的,我很確定!”他們幾個氣喘籲籲,這也難怪。其實爬山也成為我修行的一個部分,我總是訓練自己的體能和身體素質,師傅便一直建議我爬山。所以這小小的山路自然是難不倒我。看著他們有氣無力地跟著。我也隻好停下了,“我們休息一會,喝點水吧。”他們都很感激地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