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晚很晚的時候，萬家燈火已熄的時候，步離才回到家裏。
家裏的燈亮著，步芬一直在等她，看到她就衝過去：“你回來了！這麼晚才回來，沒什麼事吧？餓了沒有？我去熱一下飯菜。”
“我吃過飯了。”步離低著頭，緊緊抱著胸口，聲音低啞而疲憊：“姐，我沒事的，你不用擔心，我去洗澡了。”
她默不作聲地回到房間，拿了衣服出來，走進衛生間。
步芬站在衛生間的門口，想敲門，問她這兩天發生了什麼事，但站了很久，還是沒有敲。步離，也會有自己不想說的心事和秘密吧，她看起來那麼疲憊，還是不要問了吧。
步離洗了很久，一個多小時後才出來，關上所有的燈，摸黑走進房間，鑽進被窩裏。
步芬已經上床睡了，但一直沒睡著，等她躺好了才輕聲問：“是不是很累了？”
步離在黑暗中，望著天花板，不回答，良久才道：“姐，問你一個問題。”
“嗯？”
“如果你遇到以前很愛很愛的……人時，你會怎麼辦呢，你還會那麼……愛他嗎？”
步芬很安靜，似乎也在思索這個問題，好一會兒之後，才道：“我也不知道……不知道該怎麼辦。可是我想，過去的，永遠是過去，時光無法倒流，人無法回到過去，也許你對那個人，還有感覺，但終究不能再回去過去。過去……永遠無法取代現在，沒有人知道未來會怎麼樣，我們不能活在過去裏，對任何一個人來說，過好現在，才是最重要的吧。”
“過去……不是現在，我們不能……活在過去裏……”步離喃喃著，慢慢地閉上眼睛，輕輕發出鼾聲。她真的好累了，昨晚一夜沒睡，今天哭了一天，幾乎沒吃東西。現在她哭夠了，哭累了，想休息了……
在黑暗中，步芬悄悄向步離貼近，伸出手，貼著步離的身體。
步離，是真實存在的，是有溫暖和心跳的，就在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