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上空掛著絢爛的煙火。那墨黑的像是來自地獄的請柬,正躺在茉兒的手心裏。信紙上隻有兩句話:“想我了麼?萬聖節舞會上等你。”那本是一句溫軟的情話,但這卻讓茉兒的心冰冷的下落。這恐懼連那窗外的煙火也無法與之抵抗。而恐懼的源頭則是信封上的火漆印,那龍飛鳳舞的大寫s閃著暗紅的光芒,刺的茉兒想流淚。
一夜無夢。
清晨的陽光穿過一棟古樸小樓的窗框。陽光在窗簾的uv隔離層上散下七彩的光芒。茉兒醒著,卻不敢打開那厚重的窗簾。她默默的想:明朗的天氣。我已經有多少年沒有看過日出了?想到這裏,她輕笑了起來,讓那張過度沒有血色的蒼白麵頰有了絲生氣。
茉兒是一位心理醫師。雖剛剛畢業卻也是小有名氣的一位。原因之一,這位冰冷的看似不好接觸的女孩好像能打開病患的內心似的。這讓她的導師大為驚歎。
“自十八世紀以來,倫敦一直是世界上最主要的政治、經濟、文化、藝術和娛樂中心之一。倫敦既是傳統文化的堡壘,也是前衛風格的中心。文明儒雅,又桀驁不馴。盡管標誌性的紅色雙層公交車已經開進了過往的曆史,但是倫敦的兼容並蓄以及他總能帶給人驚喜的能力卻賦予了她一種獨特的魅力。”茉兒對病患微微一笑。病患是一位年過四十的頹廢畫家,現在因為生活壓力有了嚴重的臆想症。他冷冷的瞥了茉兒一眼,那眼神卻在茉兒的腦海裏產生了一種莫明的熟悉感。這時,病患開口了:“你都活了這麼多年了,比我們人類活的太久了。你自然不會懂得現代生活的的壓力。你可以一百年一百年的消磨時光,卻從不擔心時光會給你留下什麼。而我們人類卻得不到如此款待。”病患遺憾的搖了搖頭,憐憫的看著愣住的茉兒,繼續說了下去:“但是你們也並非完美。你們最大的痛苦就在於此,你們根本無法讓無情的歲月帶你遠去。你隻能看著自己深愛的人一點點變老,然後離開他們躲在沒人知曉的角落,默默注視著深愛之人死去。你們帶著悲愴永恒活在這個世界上。我說的對麼?親愛的洛拉?”
其實的茉兒臉色煞白,但她卻明白了病患話中的含義。她的曾祖母叫洛拉,而她同她的祖母、母親長得一模一樣。她們有著不同的名字,卻都是同一個人——茉兒。
茉兒竭力想控製自己的情緒,但卻還是沒有克製住眼中一閃而過的鮮紅的光芒和逐漸鋒利的尖牙,內心中的憤怒漸漸膨脹——她有些餓了。
就在這時,一個充滿磁性的聲音從房間的四麵八方響起:“茉兒,這樣是沒用的。因為,這是我說出來的。而他,”說著,一個穿著黑絲絨d&g風衣的冷漠男子從病患體內飄出。逼近了茉兒的臉,嘲諷的衝著茉兒笑了。繼續說:“是我讓他來的。”黑衣男子轉身走過茉兒——這次他好像找到了重力,一步一個腳印地走著,但身後卻依然沒有影子伴著他:“茉兒,收到信了吧,不是說好在萬聖節舞會上見麼?怎麼還不準備走呢?”男子狹長的眼眸盯著茉兒,從茉兒的角度看上去,依稀有些妖豔。
腳踝硌的生疼,但茉兒卻不想停下舞步,依然保持優雅的禮節翩翩起舞。
又一曲終。茉兒不得不走下舞池。腦海裏閃現出了剛剛隨s來的那個容貌清秀的女孩…思緒回到了很久以前。
那時還沒有茉兒,隻有一個身為人類的洛拉。洛拉是在英國鄉村長大的,直到考入了倫敦的一所藝術院校。她在那裏遇見了神秘的s,他略帶冷漠的眼神讓洛拉著了迷。從那時起,洛拉就漸漸喜歡上裏s。然而,單純的洛拉並不知道s的身份。直到有一天,那是1854年的萬聖節。s邀請洛拉到他的住所參加舞會,有機會見見上層社會的紳士們。洛拉心中暗喜,這是s默許了他們的關係。也許是太興奮了,以至於洛拉在接那墨黑的封有暗紅色火漆,上麵龍飛鳳舞的印著大寫s的信封時觸到到了s的手心。那毫無溫度可言的皮膚都沒有讓洛拉心生警覺。
萬聖節那天,洛拉穿著dior的禮服,首飾則是當時極受皇室和上層社會歡迎的prada,她心情激動的站在s的住所門前,那時太陽才剛剛落下。洛拉纖細的指尖剛剛觸到那沉重的大門,大門便慢慢的打開了。s那修長的身影閃了出來。微笑著看向洛拉,用一貫蠱惑人心的語調說:“洛拉,你願意先讓我帶你參觀嗎?”洛拉求之不得能與s單獨相處。她的臉頰上染上一抹粉紅,樣子竟是那樣羞澀甜美。看的s有些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