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諾的身體很冰冷,整個人此時就好像一座雕塑一樣,而我和布魯馬看著她的樣子整個心都揪著。中年男人纖細修長的手放在溫諾的額頭上,他的眉毛緊鎖,本來就蒼老的臉上微微青筋暴起,而布魯馬也顯得很緊張,她握著溫諾的手,身上直冒汗。
“孟多克蘭,溫諾會有事嗎?”布魯馬小心翼翼的問道,又看了看躺在床上已經不省人事的溫諾,她的唇色都幾乎泛白了,身體僵硬,皮膚也越發的泛紫,看著著實觸目驚心。
“看來給她下咒的黑魔法師非常的厲害,能夠做到神不知鬼不覺這在黑魔法師當中並不多見。”孟多克蘭說著,提了提眼睛,然後走到了他房間就近於一座小窗的桌子邊,這是一個很老的桌子了,好像是朽木做的,沒有任何的色澤,沒有一點的生氣,這個桌子絕對是用百年的朽木所製作的,然而它並沒有那麼脆弱,隻是有一大堆的洞口,洞口蠻深的,像是曾經什麼東西侵蝕過一樣。
“你們需要給她找到這個。”孟多克蘭說著,他著手就拿出一張枯黃的紙張,然後拿起一隻羽毛筆在上麵畫著什麼,羽毛筆看起來很柔軟,鵝黃色的,毛羽在空中微微飄拂,卻不經人察覺。
孟多克蘭畫好了便交給我們,我們接過畫,心裏滿是疑問。
畫紙上是一隻樹葉,準確的說是個葉子,葉子普通葉子的那樣,並不是翠綠色,而是濃濃的紫黑色。紫黑色的葉子,它看起來一點不完美,上麵有一個個洞口,感覺千瘡百孔的。布魯馬看見的畫上的葉子時候她的神色也越發的沉悶了,居然手一鬆將畫扔在地上,我連忙撿起。
“怎麼了嗎?可以救她嗎?”我問道。
“這是斷魂草,在妖怪樹林裏麵,很危險,而且很有風險。”布魯馬說,好像自言自語般,我望向孟多克蘭,他什麼也沒有說,可是我從他的眼中看到了他的默認,而且那種默認相當的勉強。一片葉子,為何會造成這樣的冷場,我感到疑惑不解,要冒什麼風險?為什麼會有危險?那隻是一片葉子啊!
“布魯馬,我們救救溫諾吧,不管怎樣。”我說道。
“這個葉子是斷魂草,而妖怪樹林是禁止人進入的,哪怕是老師,就算是校長也不行。你不明白,如果我們要進去的話等與葬送自己的未來,而且會被學校除名!”布魯馬對我說,她第一次這樣的語氣和我說話,那麼沉重,好像她的心裏也憋著什麼,而她是無法發泄也無處發泄。對於她的說法我愣了愣,原來在進入魔法學院的時候我沒有想過妖怪樹林居然是學校的禁忌之地,原來以為也是男生的活動場合。想想溫諾,雖然我和她認識時間不長,但是她現在得找個病我也不能不管,一個人若是對我好我可以加倍奉還她,即使想想不至於,但是我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她死的,絕對不允許。
“其實我對這個學校興趣也不大,可是我至少不想看著同學死去。死亡無法避免,但是不是她的宿命,難道要坐視不管?那除名又算什麼。”我說道,布魯馬站了起來,我看她的眼神中有一團火一樣。
“你若敢離開學校,就是與我為敵。還有,人類都是虛偽的人物,別當你是救世主。”布魯馬這句話讓我忽然感到難過,而她竟然直接離開了孟多克蘭的房子,我愣在原地,隻感覺心裏七上八下的。
“原諒她吧,她希望你留在這裏,而且說話就是衝。”孟多克蘭說,我笑了笑,總覺得嘴角牽強著,忽然覺的眼眶濕濕的,一顆眼淚流落下來,我連忙抹掉。這時我的手被溫諾握住了,她看著我,眼中充滿了懇求。
“不用管我,我隻是感到有點累了,是我自己做的。你快去和她和好吧,如果不是你剛才那麼說,布魯馬也不會生氣的。”溫諾說著她說話的聲音氣若遊絲,就像是空氣一般。
“幹嘛一開始就對我這麼好。”我說道忍不住流淚了,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控製不住,我不過才來學校幾天而已,怎麼跟來了好久似的。我想著真是覺得鬱悶,堅持了十幾年的倔強難道就在這個時候要那麼脆弱嗎?說實話我不願意,可是現在該怎麼辦。
“你是我的恩人,也是我的朋友,答應我就不要離開這個學校。”溫諾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