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城澈優雅的坐在歐式沙發上,穿著亞麻色的居家服,似乎是剛剛洗了澡,頭發還在滴水,額前的碎發垂落,遮住了他的眼睛,手裏端著咖啡,輕輕的抿了一口,眼睛認真的盯著報紙,那樣的優雅紳士。
沐清歌走下樓,像隻小貓一樣輕輕柔柔,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金城澈卻忽然抬頭,目光敏銳的盯著沐清歌,涼薄的嘴唇輕輕的抿著。
像個犯錯的小孩一樣,沐清歌委屈而無處訴說,她的手死死的攥著襯衫下擺,醞釀著勇氣,不敢看金城澈的眼睛,聲音軟糯的說:
“我想回家……”
金城澈端著咖啡,嘴角露出了不易察覺的微笑,目光移像了手中的華爾街日報吐出了兩個字:
“求我!”
沐清歌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羞憤難耐,倔強的抬起的小臉,轉身跑回了樓上。
金城澈看著沐清歌的背影,叫來了管家。
不一會兒,沐清歌的房間裏傭人送來了一雙可愛的毛絨拖鞋,竟然是她喜歡的粉紅色。
對什麼都提不起任何興致,沐清歌現在隻想回家,回家找到父親問個清楚,合同到底是怎麼回事,自己怎麼就成了可以被買賣的商品。
無數的疑惑縈繞在心頭,不回家是不會搞清楚的,相比於這些重要的問題低頭求他也就算不了什麼了。
打定主意,沐清歌穿著拖鞋走了下去,金城澈似乎要出門,已經換好了西裝,往門外走去。
沐清歌著急了,想要跑過去拉住金城澈,想到自己的衣服不能出門,不顧形象的大喊:“別走,你別走!”
金城澈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沐清歌,丹鳳眼微微眯起,露出了死神的標誌性微笑,等待著沐清歌開口。
沐清歌不斷的深呼吸,鼻息越來越重,嘴巴半張著,終於還是說出了口:
“求你,我想回家。”
金城澈點頭,露出了滿意的微笑,聲音低沉磁性的說道:“表現的很好。”
轉身離開,再沒有多說一句話。
管家跟在身後,給金城澈備車,金城澈吩咐道:“我的車今天留給夫人坐,送她回家。”
管家擔心的問道:“少爺,夫人如果……”
金城澈一抬手,示意管家不要再說下去,管家立刻禁聲,不敢再多過問。
死神掌控一切,人之生死,甚至人之貪婪,金城澈非常確定沐清歌逃不出他的掌控。
上了管家的車,沐清歌看著一道道熟悉的風景從眼前劃過,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這景色已經不是以前的模樣,自己也不是以前那個無憂無慮的少女了。
車開的很慢,沐清歌坐在後座,緊張的咽著口水,她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在回家的路上,死神就這樣放開了掌控的大手,讓自己自由?
幾乎是衝著下車跑去家門口,手不住的顫抖按下門鈴,周嫂開門的那一刻,沐清歌感覺前所未有的自在,終於回家了,終於離開了那座牢籠。
“大小姐,您……”
周嫂看見沐清歌回來麵露難色,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