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星期過去了。
搜山的範圍在不斷擴大,生還的可能也隨著時間推移變小。
水清伯歎了一口氣,道:“看來凶多吉少啊,八成是活不了,一個五歲孩子在山裏,不是被野獸吃掉,就是掉進山崖粉身碎骨。噢,掉進山崖也應該有屍體。”
張德標看到莊梅春失魂落魄的樣子,急忙說:“沒有屍骨就說明人還活著,別瞎扯。”
陳震宇扶著搖搖欲倒的老婆進屋,低沉地說:“老婆,先兒一定沒事的。”
一晃又過了一星期,人們確定維先已經遭遇不幸,船鎮一切恢複正常。
隻是莊春梅病倒了,精神有些恍惚。
簡婉珍小小年紀也似乎懂得悲傷,話明顯少了許多,有空總要到她和維先玩過的地方呆一陣子。還在屋後用石頭砌起一座小墳包,每天采一些黃花插在墳頭,然後默默哀悼。
這時劉振強和張朝廷就會從背後出現,嘲笑她:“不害羞,不害羞,還沒給人家當媳婦就替人家守墳。”還在各個土樓囔囔:“快來看呀,婉珍給維先守墳了,大家快來看。”
一向迷信的劉家香聽到叫聲,叫到:“小兔崽子,過來,你們說什麼,快帶我去看看。”
“哎呀,你這個不懂事的孩子,不能這樣做的,否則長大了嫁不出去。”說著,把小墳包踢倒,用手揪著婉珍的耳朵往家裏走。
“媽,你就放了我吧,維先哥是為了我才死的,我要保佑他。”
“以後不許再叫維先哥,知道嗎?那樣會還魂的,他會把你帶進陰間,受十八層地獄的苦。”
“不會的,不會的,維先哥是好人,他不會讓我受苦的。”
幾天後,婉珍在後山又偷偷壘了一座墳,每天偷偷地祭拜一次。
眨眼過了三年,人們已經忘記維先,隻是莊梅春受不能失兒之痛,憔悴了許多。
劉振強讀三年級,張朝廷讀二年級,婉珍讀一年級。看到他們放學回家,莊春梅都會默默念叨:“如果維先在,也讀二年級了。”然後留下幾滴傷心的淚。
放學後,婉珍還是堅持偷偷到山後祭拜那座小墳,沒有人知道。
烏鎮屬於GD省,船鎮屬於FJ省,船鎮連接烏鎮有一條崎嶇山道叫掉溝嶺,也就三、四公裏的路程。顧名思義,就是走這條路,不小心會掉進深山溝壑裏。因為這是兩省交界處,又是經濟相對落後的地方,所以路並不好走,車子都不願意走這條路,都走省道,這條路平時隻有摩托車和一些拖拉機經過。
這天清晨,從烏鎮走來兩個人,一名鶴發童顏的老者和一位俊俏後生。
那個後生格外興奮,一邊走一邊歡跳,像一隻快樂小鳥。
“師傅,還有多遠到船鎮?好想家呀!媽媽一定想死我了。隻是舍不得離開師父。”
“快了,翻過這個山頭就到船鎮。徒兒,你會怪師父嗎?”
“哪會,師父的救命之恩還沒有報答,我家裏人也會感激師父的。”
走了將近半小時路程,前麵有一座高大土樓,像一隻大蘑菇,又像一隻天上飛碟在青山綠水間盤桓。
“到家了,那座圓土樓就是劉鎮長家的‘鎮威樓’,名不虛傳啊,槍炮都奈何不了它,兵荒馬亂的時候,烏鎮的土匪盜賊多次想攻進去搶奪錢物,最後都被打得丟盔棄甲,狼狽逃竄。”
“那現在呢,鎮威樓算不算土樓中的樓王?師父。”
“烏鎮也有幾座大土樓,但從規模和年代都比‘鎮威樓’遜色,有的已經開始倒塌了。”
“那我們來救救它們吧!師父。”
“傻孩子,有那麼容易嗎?等你長大後再說吧,那需要很多很多錢的。”
“師父,我長大後一定賺很多很多錢來救土樓,讓他們不會倒塌。”
老者摸摸少年的頭,笑著說:“但願如此,但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昧著良心的錢咱不能賺,知道嗎?人之一生,人品最重要。”
“師父,知道了,師父已經說了千萬遍,徒兒絕不會賺虧心錢。”
老者指著前方道:“繞過‘鎮威樓’,就到你家了,你爺爺叫陳繼祖嗎?”
“是的,師父,你認識我爺爺,怎麼沒有聽說?”
“豈止是認識,我們還是戰友呢?”
少年一頭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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