盞山急撤,連退十幾步回到軍衙前空地上,平時這裏都是軍隊訓練的地方,光禿禿的地表掀起一陣陣黃煙。
我捂著胸口,感到前所未有的壓抑,耳朵開始聽見不規則的輕鳴,好似兩把劍在我耳邊摩察著空氣......
“噠噠噠...”白夜居然鼓起掌來了,她手上的皮甲撞擊聲令我血氣沸騰,胸口像要炸開了,我睜大了眼睛想要看清世界,卻看見恍惚的火光,搖曳的裂銃和蒙河從燈籠裏跳出,龍脊槍的主人仰頭一喝聲音雄渾嘹亮,罷黜生靈。我拚了命去捂住耳朵,過了一會兒便戛然而止,寒冷的空氣撲麵而來,蒙河腳步輕盈,身穿幽紫色的長衫灰深色點蒼繡浮爬其身,頭頂銅雀禮冠煞是妖貴。我瘋狂的搖頭,想甩掉一切,可不管是睜眼還是閉眼都無法擺脫畫麵的侵襲......
“津蒲之火,蒙河之子,籍秋之月,晚風之時,胤祥之夢,越銘之扇......刺之、斬之、身首離間之、拜得降疫侵之、荊花眼以置換之......龍曰:‘即已成神’”雄渾的聲音揮之不去,中間還夾雜著一些無法理解的詞語。
南宮誌在軍衙門樓上笑麵盈盈,藏平翁靜坐最前,盤腿,雙眼緊閉。一邊是燭麟另一邊是若子磬,身後則是整齊劃一的穿鬥篷的貴客們。
眾人默契地靜靜看著軍衙前胡澈第一次表演。
包圍中,十個人,老馬顫顫悠悠的站起來,是米開外八個服裝奇異的武者結成一個未知的陣勢,等待我、胡澈、胡大少的降臨。
站在胡澈身後的白夜捏了一把冷汗,胡澈左手往老馬麵前一劃,三根銀針飛向天空。“弄堂拔!”燭麟驚訝的說,“居然不用學,就可以把透骨陣的最高招式使出!”一位黑衣人說,言語間無處不是在讚歎。
“嗬嗬嗬~岑伯舉老賊看來是有後了。”南宮誌輕聲道,身後的黑袍人小聲議論起來,岑伯舉絕世盜聖的身份天霓之下怕是連乞丐也知道這個名字。
我模糊的視野中似乎分明的看到天空中飄蕩的霓量到在向我手裏奔湧,十米開外站著十幾米高的狼麵怪,手中奔湧的霓量衝破了我記憶的屏障,這種東西怎麼會出現在這裏?我怎麼會在這裏,周圍空無一人,戚戚的秋後荒草飄在空中,一位女子被狼麵怪壓倒在地,這個畜生撕扯這女子的衣服。狼麵怪撕扯著,盞山什麼的全部化作虛擬漂往視線之外,狼麵怪猩紅的眼睛似乎在嘲笑我,邪淫的嘴巴深深埋在女子的胸口,女子驚叫著,掙紮,捶打.......毫無用處,我隻是眼睜睜看著,似曾相識的畫麵,我不知那裏來的衝冠之怒,狠狠咬了一口自己的手臂女裏讓自己清醒些,下蹲,蓄力,拔地而起,所有動作都是手中扇子帶領著,全身像使不完的力氣推著我前進。
“吼!!”狼麵怪驚醒,長臂一揮,重重地把在空中失重的我拍了下來,我驚得閉眼,可是什麼事都沒有,土地綿綿如一碗粥。
我爬出比我高許多的深坑,氣不打一處來,我啐了一口,手上的血跡依稀可見,你吼?他女馬的我也吼!
“啊~~~!”扇子已經不知所蹤,我隨手一抓,手裏的碎石一下子凍成了冰塊,我隻管仍!
一!“破甲!”;二“衝府!”;“直勒!”、“鬼刺!”、“龍斬”......
“沒中!”燭麟瞪大了眼睛,好似錯過了精彩絕倫的事情。
“中了。”南宮誌輕聲道。
“轟!”狼麵怪和“津峰渡”字樣的扁同時掉了下來,而狼麵怪在我身後奄奄一息。
“弄堂拔打中了!”南宮誌道。身後黑袍人都鬆了一口氣,若子磬摁著他腰間抖動漸漸平靜的刀,臉色也平靜許多。
藏平翁滿頭大汗,他這口氣舒得比常人都要長。
四周忽然亮了,木棉樹上掛著的燈籠破了大洞,裏麵的蠟燭正燒著外圍的紙,燒到蒙河時藍色的煙霧讓我看的出神。我全身無力的癱在地上,全身一輕。
“啊~~~!”
“少爺!”老馬的聲音從洞口傳來,我發覺我又掉回了坑裏。
不知算不算是井底之蛙,我總覺得我這片窄小的天空似乎要越看越遠了,秋風把清涼的氣息吹進來,泥土的味道滲入我的身體,我想起了母親,於是我沒有醒。
“.......沐易是北翼洲一大豪傑,這一次你們的任務是找出他金魂眼的弱點;物仲原本是西朝的武將,他可是個狠角色,實力不在南宮大人之下,遇到他你們盡量避開即可......”說話的是個與我父親年紀相當的人,蒙著麵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