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黑暗中醒來,歸藏雪渾身劇痛。見連山海半壓著自己,臉幾乎貼到自己眼睛上,歸藏雪無力地舉起胳膊,把他推醒。連山海也眯開眼,慢慢撐起身體細聲說道:“這是哪?啊!身上真疼。”
歸藏雪也四下打量了一下。隻見四周都是懸崖,二人在懸崖靠近頂部的一塊突起平台上。這平台也就二十來個平方,離懸崖頂部十幾米高。心道:難道我們是從懸崖頂上摔下來的?不然怎麼渾身是傷。
忽聽連山海尖聲驚呼:“藏雪,你轉過身來!”
歸藏雪回首望向連山海,不禁驚得一震。對麵哪是連山海,分明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衣衫襤褸,正驚望著自己。難怪剛才聽聲音這麼尖細,原來是個孩子。可這孩子樣貌確實有幾分像連山海。
這孩子說:“你是藏雪嗎?你怎麼變成小孩了?”
歸藏雪一驚,連忙看向自己,發現自己竟然也變了。明顯未發育成熟的四肢,身著破爛的衣服。不禁驚道:“我們都變成小孩了?!”
兩人相互打量,茫然無措。這現狀,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良久,連山海說:“會不會是我們沒有穿梭到未來,而是回到了過去,我們小的時候?可即使回到過去,身體也不應該發生變化啊。”
歸藏雪轉頭使勁盯著他的臉,好像在仔細觀察。一會,肯定地說道:“不對,這不是你小時候的樣子。你眉毛裏的痣,從小一直有,可現在沒有。”
連山海一愣,再仔細看歸藏雪,隻見他五官依稀有歸藏雪的影子,卻又有幾分不像。忽然,連山海抓起歸藏雪的胳膊,擼開袖子。兩人一同看去,隻見胳膊上應有的胎記,不見了。肘關節處,反而見到一個從沒有過的小痣。
這兩具身體,不是他們自己的身體,也不是他們小時候的樣子,卻又和他們幾分神似。他們不是穿梭了時光,而是遇到了從沒想到過的未知情況!
兩人如同死機了一般,呆坐在地上。不知多大會,歸藏雪忽然對連山海一笑,說:“我們的目的達到了,不是嗎?”
連山海又一楞,驚喜地抓住歸藏雪,說:“對!”雖然遇到了未知情況,但兩人的願望也算是實現了。他們乘坐時空穿梭機,本就不是為了科研,而是有著另外的打算。
連山海又發現了什麼,說:“讓我看看你胳膊上的傷。”
歸藏雪疑惑地把剛才擼開袖子的胳膊伸過去,卻見大臂上的傷口,竟是兩排牙印。歸藏雪連忙看身上的其他傷,卻都是普通摔傷。又扒開連山海的衣服,看到他的身上也大都是摔傷,最後卻在肩膀上也找到兩排流血的牙印。
“這兩個都是成年人的牙印,是誰把我們咬傷的?我們為什麼在懸崖上?”歸藏雪道。忽然,腦子裏出現一些畫麵:在山頂上,一群喪屍追逐著兩個孩子。掙紮下,喪屍咬住了自己的胳膊,又一個喪屍咬住了旁邊孩子的肩膀。自己使勁一推,從山頂上摔了下來。隨後,另一個孩子也重重摔下,砸到自己身上。
隨後聽到連山海抱著腦袋大叫道:“啊!這是什麼,我腦子裏怎麼出現……喪屍……啊!我沒有經曆過這些,為什麼會出現在我腦子裏?”
“你也看到我們被喪屍追趕的場景了?”歸海藏大口喘著氣,說道。
“這裏離山頂不遠,我們先爬上去再慢慢找答案。”連山海提議。
兩人於是嚐試著從懸崖向上爬。懸崖是垂直的,隻有一些細小的石縫可抓,下麵就是萬丈深淵。可兩人都已經休息好,咬著牙向上攀去。雖然身體變成了孩子的身體,但似乎身體素質竟然還不錯,完全不像看起來的瘦弱樣子。爬起懸崖,比原來曾刻意鍛煉的身體,還強上一些。
幾分鍾後,兩人爬上山頂。從山頂望去,隻見綠樹蔥蔥,野花遍地,鳥鳴陣陣。遠處,層層的遙山此起彼伏,像是一個個巨大的綠坡或綠柱,一灣碧綠的大河從中曲折流過。頭頂上,湛藍的天空上,幾朵雪白的雲朵緩緩飄過。自己所來的世界,早已人口爆炸,環境汙染。地球人口已達百億,何曾有這樣的自然景色。兩個少年牽手相互扶持著,站在山頂之巔,迎著風,吹起襤褸的衣衫,癡癡地看著這唯美的景色,誰也不肯打破這份寧靜。
“難道,我們不是穿梭了時光,這不是過去,不是未來,而是另一個平行的世界?這是我們想要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