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這不是穿越。”忽然，歸藏凝重地說道。
“怎麼？”山海疑問。
“你聽這裏說的是什麼語言？”歸藏問。
“漢語啊，普通話……啊，對呀，怎麼會這樣！？”山海忽然明白過來。
“嗯，語言的形成非常複雜，無數詞彙的背後有無數的曆史偶然造成。所以即便同樣是在地球上，曆史上相互隔離的不同民族，就各自形成了幾百種不同的語言；即便是漢語一種，也有上百種方言；即便是漢語官話，曆史上的演變也非常大。這裏的發音雖然稍微有點別扭，但基本還算是漢語普通話。如果是穿越到了另一個世界，怎麼可能還在用原來世界的語言？”歸藏分析道。
“對。如果兩個世界相互關聯、高度類似，產生相同語言也好理解。可兩個世界差異這麼大，即使從蝴蝶效應的角度考慮，也不可能產生同樣的語言。”山海說。
“如果說是穿越，可是在並不類似的世界裏，怎麼可能產生相同的語言；如果說是到了未來，可這裏簡直就是原始社會的樣子；如果說是回到了過去，可是語言已經發展到了比較成熟的現代階段。真相到底是什麼？”歸藏百思不得其解。
兩人都是高分通過時空穿梭選拔的高智商人才，卻被這道題給難住了。天已經黑了，渾身又疼又累，身心疲憊，兩人收拾躺下，很快進入了熟睡。幾個同樣被森爺爺收養的孩子，也一同睡在大通鋪上。
不知睡了多久，歸藏感覺身上越來越沉，越來越僵，好像身體灌滿了水泥，撐到要爆。直到一陣難聞的惡臭，把他薰醒。醒來，身上要脹爆的感覺非但沒有減弱，反而更加劇烈。“為什麼會這樣？”歸藏心想。又把白天的事情細捋了一遍，歸藏心裏猛得一驚：壞了，忽視了這件事。
轉頭看旁邊的山海，正在夢中掙紮著搖頭擺手。歸藏把山海輕輕推醒。山海猛地坐起來，喘著粗氣，渾身冷汗。
山海稍楞神，皺皺眉道：“什麼味，這麼難聞！”
空氣中彌漫著汗味、腳臭味、垃圾變質甚至還有點屎尿的氣味。這些味道的存在本屬正常，可不正常之處就是過於濃烈。雖說屋裏睡著好幾個孩子，可睡前卻不曾感覺有這麼強烈的氣味。
“噓。”歸藏伸指噤聲，拉山海悄悄走出屋外。一出門，頓時泥土的氣息、花草的芳香、院裏木材的清香都飄過來。兩人大口吸著氣，一路踉蹌跑到附近一片空場上。
“我渾身疼，像裏麵撐滿了東西。”山海呻吟道，扶著旁邊的樹枝，疼得一抖，把手腕粗的樹枝掰斷了。兩人嚇了一跳，怎麼力量變得這麼大，不次於白天的牛形變異小孩田壯了。但兩人無暇關心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