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童子麵如桃花,眼若電光,睥睨之下,自有威勢。他從山道轉彎處走出來,看向二人。見是兩個陌生的孩子,他眼神中露出微微吃驚,問道:“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闖我的藥山?”
歸藏心想:難道這就是那位怪人?這可老聲童相之事,飛流卻是未說啊,不知他到底是老是幼。
當下不敢失了禮儀,抱拳折腰,說道:“大師,在下歸藏,這是我朋友山海。因他真氣暴虐,傷了經脈,特來求醫。”
那少年說:“天下病者、傷者不可計數,老夫哪有這樣閑功夫。你我有何相關,要我給你治傷!”說罷,轉身上山而去,竟置二人不管不問。
歸藏不敢多話,忙背著山海跟在後麵。少年越走越快,卻似閑庭信步,別有一番風致。歸藏也快步跟上,不敢落下。少年不急不躁,卻踏山點石,漸似飛越而行。歸藏背著山海也在山石鬆柏間跳躍穿過,漸漸有些跟不上了。好在少年沒有繼續加速,將速度提到歸藏的極限後,便一路遠遠吊著他。
兩旁喪屍越來越少,級別卻越來越高。最後已不見四級喪屍,五級喪屍時常可見,六級喪屍也偶有幾個。一路上各種奇異的草藥,也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散發著各種能量的波動,讓歸藏暗暗稱奇。
一會到了山頂,隻見周圍所見,再無喪屍。山頂一座樓房,旁邊幾個人在整理藥材。幾人見少年上來,忙起身彎腰稱:“藥長老。”少年點頭,進門。歸藏心思一動,隨之進入。樓外幾人見他跟隨長老而來,疑惑之際,也未阻攔。
少年長老一路暗暗觀察歸藏二人,有意考察他們。見歸藏十二左右的年齡,修為竟然已經將近四級,真氣充沛尤勝普通五級。山海雖在歸藏背上未動,但強大的真氣波動早已被他感知到,心知歸藏所說的真氣暴虐不假。
藥長老一路行來,更主要的是因疑惑二人如何穿越喪屍群,上得山來,所以一路悄悄觀看。卻見沿途喪屍,無論級別,對二人都無攻擊之意。甚至越高級的喪屍,感受到二人氣息後,越有臣服之態。長老一路驚疑不定,將各勢力的人物、各種陰謀的可能設想了一遍,也未理出頭緒。
藥長老坐在正中椅子上,磨牙一般吱吱呀呀地問道:“你們從哪裏得知我這裏可以治病?”
歸藏早得林飛流囑咐,說:“是神女指點我們前來的,這是神女的信物,請長老查看。”說著,將一件小物品遞了上去。
藥長老聽到神女,心中的戒備便少了一半。接過信物道:“如此純粹的能量波動,這果然是神女的氣息。沒想到神女這麼快就達六級修為,想必突破七級、重返神教享受尊榮,幾年內就可待了。”這所謂信物,隻是林飛流隨手取來的物品,在上麵凝聚本人真氣,可保持幾日不散。
藥長老又問:“他的傷勢,又是怎麼回事?”
山海接道:“長老,我們擊殺一隻獸王,不小心吸收了它的內丹。結果能量過多,我身體無法承受,現今經脈破裂,請長老救命。”說話間,渾身抖動,言語顫抖,顯然幾日來傷勢惡化加劇,正承受著極大的痛苦。
長老冷聲道:“哼!修為自在自身,獸王內丹雖有妙用,但你們作為普通修行人,又怎有直接吸收內丹的本事。別人想盡方法尚不可得,你們竟然不小心就能把內丹吸收,還轉化成自己的真氣,荒謬至極。況且以你們的修為,又如何戰勝得了獸王。這種謊言,還想誆騙於我!你們既然來了,若不說出背後主使,就不必走了,留下給我試藥吧。”
歸藏忙道:“回稟長老,獸王是神女殺死的,我們隻是出了小力。至於為何能吸收內丹,我們也是不知。若不是誤打誤撞之下,也不會造成如此險情。請長者明察。”
藥長老又問:“你們不怕喪屍的本事,又是從何得來,難道也是誤打誤撞嗎?”說著,眼光望向二人,逼視間讓人心神搖晃。
山海怕歸藏露餡,連忙撒謊道:“我們無意間吸收了獸王的內丹後,就不再受喪屍的攻擊。具體原因,我們也是不知。神女指引我們前來,想必是認為長老能找到緣由。”
哪知藥長老聽後,竟真的思考了片刻,又問:“神女突破六級,是何時的事情?”
歸藏忙道:“就在前日,殺死獸王之後。”
藥長老自語道:“難道是這獸王有古怪?……”又麵色一冷,道:“若是獸王體質有變,你們貿然吸了內丹,早應化為喪屍,更不該存活至此。”說著,搭手按在山海脈門。
一按之下,藥長老麵色大變,心想:這少年真氣之橫行流竄,顯然是新近得來,看來其所言不假。隻是這真氣之純粹,尤在神女之上,難道……可他經脈已經碎裂,修為已經無法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