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淩川攥緊劉特助持刀的手,用力一按。
短刀刺穿了他的肩骨。
他像是感知不到疼,對季湘湘道:“老婆,伊麗莎白酒店內,我企圖要把你扔給乞丐糟蹋。這一刀過後,你原諒我好不好?”
瘋子!
季湘湘咬牙,沒回答陸淩川,站起身來,撲向劉特助。
劉特助臉龐猙獰,拔不出短刀,眸中竄起狠意,手肘拱起,擊在陸淩川的背脊。
陸淩川痛彎了腰,與此同時,劉特助的膝蓋,狠撞向陸淩川的小腹。
陸淩川的手不禁一鬆,短刀滑過骨頭,生生被拔出。
陸淩川抬眸,飛快得看了一眼劉特助,沒錯過劉特助眸中的殺機。
在這一瞬間,他的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
她不可以死!
“噗嗤”一聲!
那把剛離開肩膀的短刀,刺進了他的腹部。
同一時間,蕭正跳下車,踹飛了劉特助。
季湘湘慘白著臉,扶住了單膝跪在地上的陸淩川。
他的身體那麼沉,她幾乎扶不住他。
他的肩膀不斷的流血,腹部紮著短刀。
她甚至都不知道該去堵他的哪個傷口。
鮮血濕透了她白皙的指,熱燙的像是火山裏剛噴出的岩漿。
她眼眶鮮紅,望向因為失血過多而臉色灰白的男人:“陸淩川,不要死!”
陸淩川歪頭,冷汗濕濡了他的黑發,漆黑的眸,在暈黃的燈光下,竟然看上去非常的溫柔。
他握住季湘湘堵住他肩膀傷口的小手:“老婆,我帶你去明月會所,要把你送給明烈和歐陽祁。我知道我錯了。這一刀過後,你原諒我好不好?”
季湘湘杏眸圓睜,惱怒得看向他:“你!”
陸淩川低笑,薄唇揚起邪肆張揚的弧度,溫柔的威脅道:“你要是不原諒我,我就死給你看。讓你內疚一輩子,時時刻刻得想著我……”
季湘湘雪白的牙齒,用力咬著嘴唇,瞪向陸淩川。
陸淩川因為失血過多,全身發冷。
瞳孔即將渙散開來,看不清楚眼前女人的臉,隻能夠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
熟悉得讓他整個靈魂都在顫抖。
淺色的唇,不由得呢喃:“唐……唐音……你終於肯回來看我了嗎?”
緊握著季湘湘的手,不由得鬆開,軟軟得垂落在地上。
……
醫院,手術室門口前。
季湘湘呆呆得望向手術中這三個血紅的字。
腦海裏閃過陸淩川救她被劉特助刺中的那一幕。
一幀幀的畫麵,像是電影的慢鏡頭,讓她清楚得看到是陸淩川握住劉特助的刀,主動刺進他的腹部。
沒有任何的猶豫。
唐音……
季湘湘無聲呢喃著這個名字。
嘴唇勾起了清淺的弧度。
所以,陸淩川就那麼愛唐音?
哪怕她隻是唐音的替代品,他不要自己這條命,也要救她。
如果他死了,她的確會記得他一輩子,連同唐音在內。
蕭正放下手機,對季湘湘道:“季小姐,劉特助的嘴巴閉的很緊。不肯說出主使他的人是誰。不過,季小姐請你放心,就算劉特助的嘴巴像是蚌殼,兩天後,我也能夠撬開他的嘴,問出到底是誰要害季小姐。”
季湘湘像是沒有聽到蕭正的話,依舊緊緊盯著手術室的門。
手術室的燈熄滅,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