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湘湘走在石子小路上，麵前出現了一個高大的男人。
她抬起了小臉，孟東霆深邃俊美的臉，映入了她的眸中。
季湘湘竟是沒有任何驚訝感。
“你去哪兒了？見到誰？有誰對你說起什麼嗎？”孟東霆問道，明明是慢條斯理的語氣，卻無端端帶給季湘湘咄咄逼人的感覺。
他什麼都問了。
唯獨沒有問她，有沒有受傷。
她是否受傷，根本不在他的關心範圍內吧。
橫豎，她對於他而言，隻是一個替代品。
“哦。我去找了小糖果和白糖糕。花園太大，我又沒帶著手機，不小心迷路了。”她淡淡道，望向前方的別墅主樓，“宴會快要開始了吧？我先進去了。有什麼話，回頭再說。”
孟東霆握住她的手臂，“你想要對我說些什麼？又懷疑我喜歡唐音，要離開我身邊？那一日，我把話已經說清楚了。我對你說過，你是你，唐音是唐音。我沒有混淆過你和她。”
季湘湘抬起小臉，對孟東霆盈盈一笑，笑容竟是帶著幾分無奈的嬌媚，“可是，怎麼辦啊？我的心裏，已經認定了你喜歡她。不管你說什麼，解釋再多，我都沒有辦法改變我心裏的這個想法。這根針也紮在我的心裏，留在你身邊一秒鍾，那根針便紮得更深。我不想被活活痛死，隻能離開你身邊。”
“果然，你還是打著跟我要分開的主意。”孟東霆陰冷得看著季湘湘，“我對你還不夠好麼？你一定要因為一個已經不存在的女人，故意跟我對著幹？”
我對你好不夠好麼？
嗬……
季湘湘輕笑了一聲。
幾分鍾之前，陸淩川對她說過同樣的一句話。
即使剛才的唐灼雲沒有說，她也能夠感覺得到，唐灼雲同樣是這個意思。
這三個男人，每個男人都不在乎她想不想接受他們對她所謂的好。
“別這樣笑。我不喜歡你這樣笑。”孟東霆輕撫著她的唇，那雙漂亮的眼睛裏，劃開的笑意，帶著無盡的自嘲和落寞。
“你喜不喜歡跟我有什麼關係啊。”季湘湘揮開他的手，她倒退了一步，淡淡道：“孟東霆，剛才我說的話，你似乎忽略掉了。那我便再說一次，我們分手。我跟唐音有著最大的不同。她是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女，而我隻是一個父不詳的小野種。”
她的語氣一頓，又輕聲道：“即使到死，她幹淨無暇。而我，剛一成年，就被男人強暴過，生下了死胎。”
“你說什麼？”孟東霆眸中卷起了猩紅。
“你聽到了。就不要再問我第二次。我沒有自虐的傾向，反複揭開自己的傷疤，讓人去看。”季湘湘從孟東霆身旁經過。
這一次，他沒有再攔住她。
季湘湘微笑，眸中以為早就幹涸的淚，一下子就落了下來。
那天晚上，她跟他在龍熙園裏主動跟他做。
她對他說，“我愛你。”
換來得是他無比激烈的回應。
季湘湘的心疼到了麻木，靜靜得想著。
在那一刻，他究竟是在期待誰對他說那句，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