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湘湘耳朵轟隆隆得響著,全身的血液凝結。
她感覺自己全身的衣服,像是被扒光般得難堪。
五年前,她最難堪,最隱秘的傷口,用照片這樣直白的方式,殘忍得曝光在所有人的麵前。
她像是又回到了五年前。
肚子裏有著鋒利的刀片,不斷得翻攪著,撕心裂肺的疼。
時間對於她而言,失去了意義。
直到她終於生下了那個孩子……
小小的孩子,比隻小貓大不了多少。
全身血汙,安靜得趴在她的懷裏,沒有一點呼吸。
這個孩子毀掉了她的所有生活,除了無盡的痛苦,什麼都沒有給她留下。
現在,那種痛苦再度鮮明來襲。
季湘湘的嘴唇死死得抿成了一條直線,隻有這樣,她才能夠控製自己不要痛叫出聲。
她徹底慌了,亂了。
連最表麵的虛張聲勢的冷靜,都沒有辦法維係得了。
她感覺自己的靈魂像是被抽空,冷冷得看著位於人群裏的女人,慘白著一張臉,宛如動物園的猴子般,被人冷漠得觀看著,嘲笑著,議論著。
她淡淡得想著,她受盡那麼多的苦難,辛苦得活下來。
就是要在今天承受這一切麼?
若,真得如此。
那她活下來,還有什麼意義?
孟真惡毒得看向季湘湘,看著季湘湘渙散失焦的瞳——這個搶走陸淩川的賤貨,也有今天?
當年,季菲那個賤貨搶走了她的爸爸。
所以,她的媽媽才會氣不過,找男人強煎了季湘湘。
把季湘湘懷孕生子的過程全都記錄下來。
為的就是今天。
讓季湘湘如同季菲那個賤貨般,被眾人戳脊梁骨,吐唾沫。
就該像是爛泥般,被所有人踩在腳底。
唐詠兒望向孟真,孟真收到唐詠兒的眼色,想到今天自己被唐詠兒叫過來的目的。
她的眼珠子滴溜溜轉了一圈道,“當年季湘湘生的那個小野種,也在這兒。便是他!”
孟真的手指,指向了站在季湘湘身旁,擔憂得望向季湘湘的白糖糕。
層層殺氣,從唐灼雲的眸中,迸射出來。
“你活膩歪了?”
孟真激靈靈得打了一個寒顫,可是,她已經沒有回頭的路。
她急切得走到麵沉如水的唐老爺子麵前,“唐爺爺,我說得都是真的!當年,季湘湘生下那個小野種後,便心髒病發,必須得做換心手術。唐大少的助理,找到了季菲。用唐音的心髒,作為交換。帶走了孩子。”
這段話的信息量很大。
唐老爺子臉上的神色,頓時一變,眸中滑過了劇烈的痛苦,“當年音音出事後,我尚未來得及見到她最後一麵,她的屍體便已經被火化。你……你說得是真的?”
孟真:“我哪裏敢用唐音姐的事情,騙唐爺爺!當年,處理這件事的,唐大少的助理,也在宴會上!唐爺爺若是不信的話,那就問他!”
孟真一把抓住人群裏的男人,他名叫雷辰,年約四十歲左右。
雷辰麵色雪白,額角上沁出豆大的汗珠,竹筒倒豆子般急切說道:“唐老爺子,孟小姐說得全都是真得!當初唐少入獄,想要唐老爺子救他出來。
所以才會命我去找一個嬰兒,冒充他的孩子。讓唐老爺子心軟。正好唐音小姐和季湘湘小姐在同一家醫院裏。
季菲說,想要季湘湘小姐的孩子,便用唐音小姐的心髒來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