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殺她。隻是將她打暈了。”陸淩川呼吸粗重，解開自己的領帶，將唐詠兒綁起來。
“你現在有沒有怎麼樣？”他疾步朝著季湘湘走去，蹲下了身子，試圖抱起季湘湘。
可是，他的動作倏然僵硬了。
他低頭，那把鋒利的手術刀插在了他的腹部。
鮮血不斷的流出。
“我不知道。我被唐詠兒注射了麻醉劑。我一點都動不了，我也不知道我有沒有哪裏受傷？為什麼這麼重的血腥味道……”季湘湘連抬起手指的力氣都沒有，沒辦法拿下眼睛上蒙著的絲巾。
“你隻是肚子被唐詠兒劃開血痕，並沒有什麼大礙。之所以會聞到濃鬱的血腥味，是因為唐詠兒的頭受傷了。我為她包紮傷口。”陸淩川對季湘湘道。
腹部的傷，被刺穿的手掌，劇烈的疼。
可是，越疼，他越清醒。
他不能死。
至少不能死在季湘湘的麵前。
找到了醫藥箱，拔出了刀子，用繃帶迅速裹住了傷口。
鮮血汩汩流出，染紅了繃帶。
他知道，自己此時最好不要動。
“淩川，把絲巾給我拿下來好不好？”季湘湘要求道，什麼都看不到，鼻尖竟是刺鼻的血腥味道，讓她非常的不安。
“不好。”陸淩川拒絕，“唐詠兒的血流得很多。你現在懷著孕，不能受到驚嚇。”
“可是……”
“沒有可是。乖，聽我的。”陸淩川望向季湘湘，她的眼睛被絲巾遮住，他能夠這樣肆無忌憚得看著她，眸中全部都是濃鬱的情意。
“你別怕。你的肚子隻是劃開了血痕，並沒有流血。我已經給孟東霆打了電話。他在路上了。”
季湘湘聽著陸淩川舒緩的呼吸聲，一時間心亂如麻。
除了感謝，她不知道自己對他應該說些什麼。
“我沒有向孟東霆故意隱瞞你被唐詠兒帶到這裏的下落。唐詠兒非常狡猾，她也知道孟東霆會猜到是她將你綁走的。因此弄了好幾個地方，迷惑我和孟東霆的視線。我和他分頭找你。”
陸淩川很怕季湘湘會誤會他，解釋道。
“你不用對我解釋這麼多。我相信你的。”
“我怕你會誤會我。”陸淩川唇角露出了苦澀的笑，終究還是忍不住道：“對不起，音音。”
季湘湘絲巾下的睫毛輕微一顫。
聽出了陸淩川的痛苦和內疚。
她跟陸淩川結婚兩年，她比誰都要清楚，陸淩川有多愛唐音。
在她和他走到不可挽回的地步，連朋友都沒有辦法去做得時候，他發現她是唐音。
“過去的事情，我還是沒有想起來。”季湘湘輕聲道，“所以，很抱歉。我沒有辦法站在唐音的立場上麵，原諒你害死了我的媽媽。”
沒辦法原諒嗎？
笑意蔓延到了陸淩川的眼角，全都是濃鬱的苦澀。
“早知道你是音音，我絕對不會……”陸淩川輕聲道。
他望向季湘湘被眼淚浸濕的絲巾，他又苦澀一笑。
事到如今，他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呢？
隻是讓她更加痛苦罷了。
“不會傷害你。可是，我同樣沒有辦法愛上你。你雖然是音音，可是你沒有她的記憶。跟她的性格相差懸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