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打包。”楚嫣然從攤主那兒接過戒指,視線從戒指上移不開。
甚至都不知道韓墨拉著她,離開了小攤。
“就這麼喜歡這對戒指麼?”韓墨問道。
“嗯。喜歡上麵的花紋呀,青藤纏樹。有一首歌,就叫藤纏樹。歌詞裏麵是這樣唱的。我倆結交定百年,哪個九十七歲死,奈何橋上等三年。”楚嫣然聲音軟糯,在初冬的深夜裏,這首歌被她唱得春意橫生,纏纏綿綿。
她將男款的戒指,握住,戴在韓墨的無名指上。
“我倆結交定百年好不好呀?我不管,你必須說好。”粉色的毛巾鬆了,楚嫣然白皙的小臉露出。
她抬著小臉,緋色的唇噙著笑,認真得看向韓墨。
原本冰涼的戒指,被楚嫣然把玩了很久,透著熱度。
戴在他的無名指上,像是烙鐵般,幾乎要灼傷韓墨的皮膚。
“你是認真的麼?”韓墨的嗓子眼裏,像是堵了一大塊棉花般。
他跟楚嫣然在一起後,從未想過楚嫣然真得會和他在一起一輩子。
對於他而言,和楚嫣然在一起,都像是最後一天般去過的。
“嗯。我想要跟你在一起一輩子。韓墨,我的話已經說到這一步,難道你要我這個女孩子向你求婚麼?”楚嫣然含笑道。
韓墨手裏提著的烤串和啤酒袋子“咣當”一聲,掉在地上。
他顧不上撿起來,微顫抖著手,接過了楚嫣然手中的女戒。
單膝跪在楚嫣然的麵前,此時天空飄下了綿密的雪花。
身側蘭花造型的噴泉,噴湧而出。
濺起的水花,點點落在韓墨俊秀的臉上,晶瑩剔透,像是淚。
“楚嫣然,嫁給我。”
“好。”楚嫣然沒有猶豫,說好。
韓墨要為她戴上戒指。
可是,她的無名指上,就已經有了戒指。
韓墨的瞳又收緊了一下,而後要把戒指戴在她的中指上。
“抱歉,我忘了這枚戒指了。”楚嫣然將手從韓墨的手裏抽出來,看向無名指上的那枚樸素的白金戒指。
戒指內側,刻著的是容愷名字的字母縮寫。
這枚戒指陪了她太久,久到她都忘記了這枚戒指的存在。
本以為特別難摘下的戒指,輕而易舉的摘下來。
楚嫣然久久得看著這枚戒指,嘴唇噙著笑,眸光卻有些失神。
韓墨將那枚銀質戒指戴在楚嫣然的手指上,看著楚嫣然失神的樣子,他站起身來。
輕聲對楚嫣然道:“嫣然,我不在乎這枚戒指的。”
“我不想你的心裏紮著根刺。沒有男人會希望自己的妻子還收留著前夫的戒指。”
楚嫣然微笑,而後手一揚,這枚白金戒指被她扔進了噴泉裏。
在戒指掉進噴泉的第一時間,韓墨幾乎是條件反射性得就朝前走了一步。
緊緊隻是一步,他又停下了腳步。
就像是被釘子釘在原地般。
他攥緊了拳頭,臉上的神情卻還是平靜。
平靜到就連楚嫣然都沒有發現韓墨往前走了那一步。
她揚起頭,看向韓墨。
“容愷這個人包括我對容愷的這段感情,已經成為過去式。我從來都不會留戀已經成為過去的感情還有人。”
女人的眼神,晶亮水潤,“韓墨,謝謝你。若不是因為你的話,我到現在還在沉浸在他帶給我的痛苦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