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嘴唇動了動，她想要開口說些什麼。
可是嗓子裏卻像是含著一塊熱燙的碳，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容愷接到前台打進來的電話，知道楚嫣然來到公司後，在楚嫣然進入辦公室之前，他還是慌亂的。
可是在看到楚嫣然此時的表情後，他的慌亂全部都消失。
“你知道了？”他沒頭沒尾得問了這樣一句，帶著一種將近是冷酷般的平靜感。
楚嫣然纖長濃密的睫毛輕眨了眨，她像是三歲的幼兒般，聽不懂容愷的話。
漆黑的杏眸有種陌生般的類似童稚的天真。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的聲音顫抖，不隻是聲音，她整個人都在抖著。
真相近在眼前。
但是，她卻失去了戳破最後一層窗戶紙的衝動。
楚嫣然用力甩開了容愷的手，她低著頭，像是小牛般，沒頭沒腦得就往辦公室門口衝去，“我走了。”
可是容愷卻從背後握住她的肩膀，強迫她的身體轉過來。
他伸手握住了楚嫣然的下巴。
用得便是那隻綁著繃帶的左手。
楚嫣然清晰得聞到傳來的藥味跟淡淡的血腥味道。
她垂下眼睛，也清晰得看到左手上的繃帶綁成的蝴蝶結。
蝴蝶結的樣子，深刻的刻印在她的腦海裏。
讓她想要騙自己，傷口不是她包紮的她都做不到。
“你逃什麼？既然有心故意弄傷我，拆穿我的身份。怎麼到了現在這個關頭，就沒有勇氣麵對真相了呢？”容愷的聲音變了，變成了韓墨的聲音。
楚嫣然整個人都在劇烈的發抖著。
幾乎要埋進胸口的小臉蛋，被男人修長有力的手指抬起，被迫看向那雙雅致絕倫的眼睛。
那雙眼睛裏，此時閃爍的全都是冷酷的光芒。
“你知道我是韓墨。乖，老實的告訴我，你是怎麼發現我的身份的？”
這句話，像是重錘般，用力敲在楚嫣然的耳膜上。
轟然一聲，像是有什麼東西碎掉了。
破碎的讓她強裝什麼都沒有發生過，都做不到。
她無法再忍，揚起手，用力得扇在容愷的臉上。
容愷的臉被打偏，牙齒磕破了唇角。
他伸出舌頭，輕舔去唇角的血跡。
他低下頭，那張俊美極富有東方韻味的臉，幾乎要貼上楚嫣然蒼白失血的臉蛋。
漆黑的瞳中，湧動著的情緒，仿若潮水般，隨時都會把楚嫣然吞噬。
“你這麼生氣做什麼？韓墨跟我是一個人。你氣得是，你愛上的男人，即使模樣性格變了，卻還是我嗎？我並沒有刻意在你麵前掩飾我的性格。你愛上的韓墨除卻身份和容貌外，其餘都是我的。若是你不喜歡我這張臉，我可以為你做一輩子的韓墨。”
楚嫣然揚起手，又扇了容愷一記耳光。
“容愷，你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瘋子。”楚嫣然扇容愷，用得力氣很大，柔嫩的掌心都變得鮮紅，火辣辣得疼著。
“知道麼？你毀了兩個我愛的男人。一個是容愷，一個便是韓墨。若是時間能夠倒流的話，在見到你的第一眼，我有多遠便躲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