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晉寒走近香爐,臉色難看,“別人告訴你,這是忘憂散,你就真的信了?若是毒藥毒粉,你也拿來給我試?”
水粉這才想起風晉寒的特殊身份,而且整個秋風鎮都知道了他的身份,她想要將香爐抱在懷中,卻又燙了手,她臉色焦急的打算將桌子上的香爐打翻,卻被風晉寒阻止。
“算了,放這裏,你下去吧!”風晉寒看著那嫋繞的熏煙,淡漠的道。
“可是,我沒有試過,萬一有毒怎麼辦?”水粉焦急的想哭,若是真的被人利用,裏麵有毒,那她真的是罪該萬死。
“裏麵沒毒,我隻是提醒你,以後做事過過腦子,你下去吧!”風晉寒神色依舊淡漠。
水粉指著那香爐,“要不,我先拿下去試試,若是沒毒,再拿過來給你!”
“不必!”風晉寒篤定的道。
“哦!”水粉一步三回頭的離開風晉寒的房間。
風晉寒坐下身子,撥弄著香爐裏麵的龍涎香。小女孩兒,果然還是對花花草草的東西感興趣,裏麵不僅有龍涎香,還有荷香草,再加上她剛剛加進去的阿芙蓉,估計有不下十種安神的東西。
他看著放在一邊,剩下一半白色粉末的紙包,伸手將剩下的粉末全部倒入了香爐中。
撐著頭,他嗅著那嫋嫋的熏香,有種置身世外桃源的舒適之感,所有的疼痛,都被屬於阿芙蓉帶來的曼妙感覺取代,他四肢柔軟,有種快要飛升的感覺。
阿芙蓉,置幻成癮,他不是不知道,可是比起他現在的日子,沉淪在阿芙蓉帶來的快,感中,無疑是一種不錯的選擇。
在通往雲水國的一匹駿馬上,柳七七和蕭晨同騎著一匹,蕭晨手中握著韁繩,柳七七手中拿著長劍。
闖蕩江湖,免不了長劍,所以她將六弦琴背在了身後,手中拿著劍。
蕭晨的臉色,依舊蒼白,定魂珠隻能暫時保住他的性命而已,並不能完全治好他的傷,再說他心髒的缺陷,根本無法根治。
不過凡人的生命有限,隻要他能夠撐著,陪著七七這一生一世,那麼已經足夠。
他們打算回雲水國,找回了柳相國和雲影羨魚他們,然後一起離開,從此隱姓埋名一輩子。
一輩子有多長?或許是五十年,或許是七十年,但是他會保證,會在七七死了之後,他安心離開。
他的七七,為了他,肯放棄生命的七七,有這樣的七七在身邊,他還有什麼可求?
來到雲水國,已經是半個月之後,雲水國上上下下都在戒嚴,特別是對從蝶夢國來的人,更是嚴格盤查。
大批的軍隊調在了雲水國和蝶夢國的邊緣,沒有人知道為什麼,明明不久之前的牡丹宴,蝶夢國的皇帝和雲水國的皇帝才交換了質子,結下了百年之好。
柳七七看著邊城中跑步經過的軍隊,勒緊了韁繩,蹙起了漂亮的眉頭。
“七七,這個亂世,終究還是來了!”蕭晨接過柳七七手中的韁繩,歎息道。
“亂世?”柳七七重複著這幾個字,緊抿柔唇。
“是啊,師傅以為,亂世從雲妃開始,會由你阻止這個亂世,可是,我終究是辜負他老人家了!”蕭晨看著跑步經過,訓練有素的軍隊,再一次歎息。
十年前的那一仗,是因為蝶夢國的貴妃,也就是風晉寒的母妃而起,十年後的這一仗,又是因何而起呢?
蕭晨陷入沉思,失去了法力的他,已經不再有天眼,看不到前路漫漫,也算不到未來艱辛坎坷,隻能擁緊懷中的女子,不管不顧的往前走。
“你累不累?我們要不要找個地方休息?”柳七七回頭看著蕭晨,微微一笑,伸手覆上了他的手。
她看出他心中的想法,他一定是在自責,為沒有阻止這個亂世自責。
蕭晨搖頭,勾唇道,“我們還是早些找到嶽父大人,然後離開雲水國的好!”
柳七七點頭,隨即夾緊馬腹,蕭晨一駁韁繩,朝著雲水國京城的方向疾馳而去。
雲水國京城,處處散發著壓抑的氣息,大街上的小商小販全部消失,四處都是奔跑的穿著各色衣服的禁衛軍。
很多店鋪都沒有開門,往日喧囂的街道,一絲氣息也無,偶有經過的行人,都是低著頭,快速跑過,生怕引火燒身。
柳七七和蕭晨騎在馬上,無疑是引人注目的,果然在他們進城的第一時間,一隊官兵包圍住了他們。
看著領頭的首領,蕭晨皺起了眉頭,冷漠的道,“林統領,別人不認識我們,你也不認識麼?”
“蕭太子,請恕在下無禮,吾皇已經等候多時,還請蕭太子和七小姐隨著末將走一趟!”那臉色黝黑的首領看著蕭晨,抱拳道。
看著這首領,柳七七倏然想起,這人是一直跟在雲定文身後頗有權勢的一個禁衛首領,難道這全城的戒嚴,都是為了他們?
如果是這樣,那麼爹和雲影他們,就危險了,說不定幾人已經落在了雲定文手中。
想到這裏,柳七七渾身散發著殺氣,冷冽的看著林統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