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晨心裏一陣溫暖,他的七七是擔心自己打不過姬薄情,所以想要逃。
若不是被姬薄情這個變態嚇到,七七才不會生病著還要奔波呢。
“不用擔心,怎麼說,也是養育了我多年的姑母,她不會拿我怎樣的!”蕭晨微笑,笑容虛弱,蒼白的唇瓣,如透明一般,沒有任何血色。
“蕭晨確實沒有任何本事拿你怎樣,可是你別忘了,蕭晨身後,有一個姬薄情!”柳七七咬牙切齒道。
蕭晨看著柳七七渾身戰栗的樣子,握住她的手,將她拉入馬車,擁著她,淡漠的搖頭,“真的沒有關係,薄情那個人,雖然變態,可是還不至於不變明理!”
柳七七冷笑,姬薄情確實不會幫助任何人,可是他太渴望溫暖了,若是讓他知道,蕭晨的血,可以讓他有溫暖的感覺,他還會這樣圍著他們轉麼?
她不怕蕭晨,也不怕姬昀,可是卻怕姬薄情。
她有種感覺,若是說,這個世界上,隻有一個人能夠殺了蕭晨,那麼這個人,一定就是姬薄情。
“七七,不用怕,該來的,躲不掉,我們找個地方休息,等你好起來再趕路吧!”蕭晨握住柳七七的手,然後起身去趕馬車,朝著最近的一個村莊走去。
柳林村中,柳樹成林,村民淳樸,卻又不是不問世事。
蕭晨和柳七七就在這裏,找了一戶農莊住了下來。
大概是柳七七很少生病,可是這一病起來,就一發不可收拾。
她躺在床上很久,可是高燒依舊不退。有時候白天明明退燒,精神很好,可是晚上一反常態,又燒的天昏地暗。
她不禁懷疑,難道真的是有了感情以後,人變得脆弱了?
還是她終究不是柳七七,在這具身體裏麵,開始變得嬌氣柔弱。
蕭晨日日夜夜的守候著她,除了出去采藥的時候,拜托鄰居何大娘照顧一下七七,其餘的時間,都和柳七七廝守在一起。
七日以後的中午,柳七七燒的迷迷糊糊,嘴巴幹裂的睜開眼睛,她想要喝水,可是蕭晨不在。
這個時候,那個謫仙般的男子,應該在廚房燒飯吧?
其實他根本不會燒飯,隻是被生活所迫,勉強在水中加米煮粥,每每熬出來的粥,根本難以下咽。
不過還好,柳七七這人一向不挑吃食,而且人在病中,也沒有什麼胃口,也就勉強吃那麼幾口。
她撐著床沿起身,拖著沉重的步子,朝著廚房走去。
廚房中,蕭晨坐在 頭前麵,拿著一根煙囪吹火,黑煙將他熏的不住咳嗽。
他不適的放下煙囪,稀薄的空氣,讓他臉色煞白。
他捂住胸口,閉上眼睛,一動不動。
柳七七看著,他胸口的白衫,侵染出血跡,他淡青色的眼圈下麵,帶著深深的疲憊。
為了照顧她,他很久都沒有好好休息了。
而且他胸口的傷,似乎還沒有愈合,這不合常理。
照說,用定魂珠續命的人,根本不懼怕任何傷口才是,比就如風晉寒的母親,安涵,她就曾經拿刀子傷害自己,可是根本沒用。
柳七七腳步緩慢鈍重的走到蕭晨身邊,他居然一直閉著眼睛,都沒有發現自己的到來。
蹲下身子,柳七七捧住了蕭晨的手,蕭晨這才睜開眼睛,看著柳七七,他虛弱一笑,“我沒事,休息一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