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具是這個神秘的死鬥士的稱號,是所有死鬥武館的成員給的封號。
能讓所有人給出稱號,自然說明這個麵具深受大家喜愛。
概因他的打法凶悍,卻天然有種吸引人的詭譎華麗在裏頭,盧誌偉卻以為,這些都是次要,不是麵具深受喜愛的重要原因。
他已經有些遲鈍的頭腦思索了很久,卻隻能給出一個仍舊使人迷惑的解答,那就是感覺。
麵具給人的感覺太好了。
他的戰法並不是最華麗,也並不是最凶悍的。
但是,他有種渾然天成的嗜血因子在身上,就和這些喜歡看見血和碎肉的人一樣,從心底裏散發出來的嗜血氣息,使得他的戰法能夠吸引這些人,能夠引發他們對於血腥的共鳴。
王川不知道,不多的打擂次數,就已經讓他在死鬥武館收獲了一群擁躉。
不過,他這時候確實如這些人所想所料那般心中充滿了對血和肉的快意。
麵前的凶獸名叫飛廉,飛廉長得像爬蟲,背上卻長著一堆肉翼,綠油油的眼睛盯著看讓人頭暈。
他不知道死鬥武館究竟去哪裏搞來的這些奇異的凶獸,也不知道他們如何操作,竟是讓他出現在繁華的上京城。
死鬥武館能在整條街的地下造個擂台,還能擁有這麼多貴人的支持,就足夠說明很多問題了。
飛廉比起之前的凶獸麵目並不算是很猙獰,但是凶險程度卻超過了它們,它背上的肉翼短小,筋膜間的骨骼突出許多骨刺,讓肉翼看上去像是玩笑,但是當肉翼撲扇,帶著它襲來時,王川就知道不是在開玩笑。
飛廉的速度之快,竟是猶如掠出殘影,幾乎是頃刻就撲到他麵前,鋒利的爪子抓過,王川根本來不及化出縛符,胸腹已經是被爪子末端勾中,胸前已經被抓出了幾道長長的血痕。
他閃身開來,飛廉卻沒有給他喘息的機會,肉翼帶著它低空飛掠而過,又是最直接的飛撲。
這最直接的飛撲,卻也最有效果,王川不得不承認,在這畜生極致的飛掠速度下,他的手段有些受到克製了。
一時之間,場上的風向變得一邊倒,滿場好似都是飛廉的殘影,而麵具被飛廉追的四處竄逃,身上的傷口也越來越多,血已經將擂台的地麵染得斑斑血紅。
盧誌傑看得極為緊張,心似乎也被場上的戰鬥牽住,他看到麵具被飛廉抓到,半邊手臂都鮮血淋漓,手上也忍不住用力,指甲深深陷進了身下女人的白膩胸脯肉裏。
女人吃痛,發出了悶哼聲,即便是痛楚,她發出的聲音卻依舊帶著膩意,讓人無法從其中察覺到除了情欲外的情緒。
可是,盧誌傑卻沒有察覺到,她眼裏深處與屋內氣氛極不相容的一抹恨意,恨意那麼赤裸那麼冰冷,就好像在她眼裏,盧誌傑已經是個死人。
似乎是察覺到什麼,盧誌傑低頭看向身下的美人,她的眼神卻已經放空,迷迷蒙蒙,亮晶晶的眸子除了情欲早已空蕩無物。
他低笑一聲,將她抱了起來,用了一招乞丐煲飯,發泄著自己的情緒。
幕布外的擂台上,麵具的狀況似乎越來越糟糕,他隻能不斷遊走於擂台邊緣,似乎隨時會被飛廉的利爪撕開胸膛,又好像會被擂台的電擊燒焦身軀。
除了血腥,這種驚險對於觀看的人群來說也是種別樣的刺激,震耳欲聾的呼聲似乎要將穹頂掀翻。
坐在階梯上的觀眾瘋狂呐喊,他們如同神誌出了問題,種種怪異的舉動都做了出來。
嗤!
手臂上傳來的刺痛感,令王川從那種有些朦朧的狀態中脫離出來,他這時候靠的擂台邊緣太近,終究是受到了雷電的攻擊。
無論如何,不能夠被雷劈死,這是死鬥士重要的信條之一。
雷電隻是為凶獸準備,凶獸可以死在電弧下。
即便是死,死鬥士也隻能死在凶獸的爪下,被它們撕爛踩碎吞進肚子裏,隻有這樣敢於麵對死亡,即使是死也要製造出血腥的局麵的人,才能夠讓武館替他們造墓碑,並對死鬥士的親人施以恩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