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重生(1 / 2)

我不知道是如何來到這個世界,也不知道我來這兒是為何。我四麵望去,這是一個竹屋,四周綠樹環合,微風襲來,“沙沙”的竹葉聲如琴瑟般悅耳,偶爾飛落的幾隻黃鸝,嬌小可愛。這幽雅的環境,別致的裝飾無不透露著主人脫俗的氣質。

“你的命,苦,克父克母。”我應聲望去,門口不知何時站著一雍容華貴的女人。“你是誰?”我下意識地問道。“你的師父,孩子。”孩子?不禁蹙眉,卻發現我竟是一女童身,慌了神,猛地跌下床,不,我不要這個樣子,我要回去。那女人姍步而來扶起我又為我梳髻,穩了穩我的神,似不經意說起,“命不該絕,你就留在這兒吧!瞧,這脂粉多美啊!”她的指尖在我臉頰上遊走,我感覺到她手指的無情,連指尖都隻是在逢場作戲。這才發現鏡中的我雖因年齡小輪廓模糊但也能看出儼然一絕色,清妝淡抹,秀麗脫俗,精施濃妝,妖嬈多姿。我不應她的話,這不應,便是默認。畢竟這命,早已不是我的。深山之中,高山流水,綠樹人家,其實能在如此環境之中度過,也不錯,不是嗎?

某夜,我無意間看到那女人,施行巫術。我仗著人小躲在大樹後麵,隻見她頭頂上空,黑雲密布,邪氣彌漫,人心恐嚇。“出來。”她的聲音在我耳畔響起,我明明離她很遠。不畏,走到她麵前,“是你帶我來這兒的?”我大膽地做了個推斷。“是。”“為什麼是我?”“命。”“哼!命?我不信命。”昂首,傲氣。“信也好,不信也罷。”愕然,是啊!不論我信不信命,我都已經到這兒來了。夜,無聲無息。“你還有什麼要問的?”那女人問道。“教我。”“什麼?”“把你的巫術教給我。”我對上她的眼睛,滿是渴望,“我不想再在這兒也死一次。”她笑了,傾國傾城。“不,我不會教你這個,我教你別的。”我也笑了。

就在那一夜,我知道了這個女人的非同尋常,不,現在該說的師父了。她是一個術師,往後的日子我才明了,她絕非一個術師這麼簡單,於軍事堪比諸葛,於政治曆代風流人物望塵莫及,她那獨到的見解每每令人油然而生敬佩之情。就這樣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寒冬酷暑,閉關修煉,數年之後,我已然二十。

“現在,你可以下山,見見世麵,這麼多年,悶壞了吧!”那日,師父就是這麼跟我說的。“為什麼幾年前不讓我下山。”我反問道。想起幾年之前我早已出師,她卻不讓我下山玩耍。“時機未到。”“時機?你在等什麼?”“天機不可泄漏,以後你就會知道了。”“那我該叫什麼名字呢?”我自己的名字早已死了。她想都沒想,脫口而出,好似早已替我想好,“虞姬。”什麼?!我渾身上下猛地一怔,虞姬?!“那我最後不是還得死,還是為情而死。”我狠狠瞪了她一眼,不由反感。“你是我在虞地撿的,又是個女子,叫虞姬合情合理。”“你少來了,講給誰聽啊!”惱怒。“放心,隻要你聽我的話辦事,虞姬的命運就會因你而改變。”她似胸有成竹,笑得令我蹙眉。“以後你肯定會謝謝我,給了你這麼個名字的。”“你在利用我?”“我們隻是互相利用而已”........

下山之後我想起她曾經對我說的話,你的性格與我有幾分相似,日後的經曆絕不比我少。不知道這是她的感悟還是她的預言。

山中,女人望著我離去的背影,幽幽道,“丫頭,隻有學會無情無義,方可,亂世浮生。隻是你,學的會嗎?”之後,轉身,收拾行李,這,是要去哪嗎?

在山下遊玩了七八天,起初這個世界於我還有吸引力,而後便習以為常。我在山上呆的這十幾年,早已把我的活力消磨,漸漸地倒也耐得住寂寞,便想起回山裏看看。

家門前站滿了官兵,那些人見到我總用淫蕩的眼神看我,還對我色迷迷地笑,這種人我在山下見多了。我優雅地回笑卻冷冷地掃視一遍,然後走了進去。師父說我這點跟她最像,臉上總掛著笑容,眼神卻令人冷到徹骨。進去時看到一個人在同她交談,我不想打擾也想知道他們在聊什麼,還是躲在樹後麵,一如當年。

“還請師娘出山助大秦平定叛亂。”為首那個對師父點頭哈腰,師父倒是躺在臥榻上給那人一個十足的下馬威。“秦二世非民心所向,且大秦氣數已盡。”她把玩著手中的茶杯。“這......”那個人顯然不能接受師父的直言不諱,“想十娘當年替先皇打江山,一身雄才偉略,巾幗不讓須眉......”“當年我十八歲,如今,我老了。”師父打斷了他的阿諛奉承,顯得有些不耐煩。“誒,哪裏,十娘風姿猶存。”不知是我看錯了還是怎的,那個人邪笑一閃,“當然,隻要十娘肯出山,我大秦也可助十娘一臂之力。”師父猛地一抬頭,寒光肆意,眼裏的寒氣直逼那人,嘴角卻揚出一抹意味深長地笑,“此話可當真?”“絕無半點虛言。”師父走下臥榻,“那請回去告訴陛下,十娘必當竭盡全力,還請大功告成之後,陛下不要忘了他的諾言。”“必然。”那人見此事已如囊中之物,見好就收,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