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敵人自不用說,便是站在床前的癩頭三了。
當時見秦夢掙紮的那麼厲害,一身排骨的癩頭三自覺不好掌控了,便緊緊勒住不住亂動秦夢的咽喉來逼她就範。
被勒得隻剩半口氣的秦夢,原本舞動的手腳漸漸停止了動作,身體也軟了下去,慘白的眼球開始在眼眶裏翻滾。
見手裏的女孩慢慢失去知覺,沒了反抗的力氣,癩頭三這才鬆了手,跌坐在一旁大口大口的喘息起來。
休息了一小會,他立馬把昏迷的秦夢扛在肩上,又擔心半路上她醒來喊人,於是扯下秦夢左肩處的衣料,胡亂的塞進她嘴裏後,這才扛著她一路往自己家走去。
發現自己被人帶走開始,秦夢的警惕心就放的高高的,而且一路被人扛著走的這段時間也呼吸了不少的新鮮空氣,被惡人帶回屋子的時候,她的意識就已經緩緩回複了。
所以,當癩頭三將帶到家的秦夢興高采烈的五花大綁時,正準備綁住她的雙腿,原本昏迷的女孩卻突然一腳踢來,猝不及防地將自己狠狠踢倒在地。
倒在地上的癩頭三先是一愣,明白過來後,瞬即憤怒的想好好的教訓一頓這個不知好歹的女孩。
他狠狠的往地上吐了一口痰,一隻手撐扶住旁邊的椅子,踉蹌著站了起來。
正如陳小華所說,這裏所有房屋內的擺設大體也都一樣,家具都很少,簡單。隻不過陳小華的屋內是簡潔幹淨,而癩頭三這裏就跟他的人一樣,邋遢不堪。
寥寥的幾件家具也被擺的七零八落,麵上不是掉了漆就是汙漬重重。他扶著的那把椅子的一隻椅腿已經有些彎折了,被他這麼一壓,殘破的椅子承受不住重量,向旁一歪,直接報廢了。
起身一半的癩頭三再次重重砸到地上,臉著落的地方正好是他剛才吐痰的位置。
“今天老子怎麼這麼倒黴,一定都是你這小婊子害的,哼,看我等會不整死你。”
一張怨毒的臉凶狠的對向蜷縮在床角的秦夢。
有些人就是如此,覺得自己生來就沒有錯,做事不順利或者碰到什麼意外,就老認為是別人的錯誤。
混蛋這個職業對癩頭三來說,做的是駕輕就熟了。自私是維持他生活的基礎,更不用說損人利己,恩將仇報以及折磨人這些把戲了。
當他看到秦夢那雙美麗的眼睛因彷徨如籠中小白兔那樣無措時,心裏一股奇特的情愫好似井噴一樣,蔓延至全身,兩粒猥瑣的綠豆眼珠閃過一絲不懷好意的精光。
“嘿嘿,小乖乖別怕,叔叔疼你啊。來,讓叔叔好好抱抱你。”
他身子探前,手一伸,便揭去了秦夢口中的布條,心中的惡趣味讓他的警惕心鬆懈了。
聽著這陰聲怪調,刻意裝出討好卻猥瑣的笑臉,青綠色的濃痰還掛在臉上,因為是蹭上去的,有些都糊在了他那突出的顴骨上。這些都讓秦夢覺得惡心,好像觸動了某個炸點一樣,厭惡的感覺從身體的每一處爆發出來。
“滾開!別靠近我!”
剛才還畏畏縮縮的小白兔突然變作了一頭充滿威嚴的母獅,癩頭三被這嚴厲的吼聲給鎮住了,打算碰觸她身體的手也停了動作。
“你……”
“你什麼你,我讓你滾開,聽到沒!”
雖然不知道她的勇氣從何而來,但現在的秦夢麵對癩頭三卻一點也不怯弱。
怨毒再次爬上了倒吊著三角眼。癩頭三試圖抓住女孩的雙腿來壓製住她,可每當手靠近時,都被女孩有力的腿狠狠踢開或掙脫掉,秦夢在校時是個跑步健將,腿部肌肉的力量還是很不錯的。
也有幾次成功抓住了秦夢的腿,隻見女孩頭上青絲瀉下,手背隨即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鉗住雙腿的手猛的抽回,上麵已有一排圓圓的牙印,隱隱有血絲出現。
癩頭三試了幾次無果,手上還添了一些傷痕後,就不敢造次了。在秦夢的喝聲中倒也真的後退了幾分,就隻是死死盯住她。
欺軟怕硬的人其實就是碎玻璃,一碰就碎。你越怕他,他就越囂張,但倘若你的氣焰壓過他時,這種人就開始軟弱俯首了。
兔子急了都咬人,更何況一個大活人。
看清了癩頭三的嘴臉,而且似乎他也並不怎麼強壯,再看到他對著自己強硬眼神的那種露怯的樣子,秦夢不禁覺得有些可笑。不僅是笑他現在因猶豫而飄忽的眼神,更嘲笑自己之前竟然會對這種人產生畏懼。
我可不怕你,敢碰我?你倒是來試試看!
一高一低的兩人就這麼對峙著,一個不放人,一個跑不了。
門窗皆被關的緊緊的,氣氛同這屋內的空氣一樣憋悶,壓抑。
癩頭三雖對秦夢有所忌憚,但也沒到可以仍由她逃走的地步。
秦夢也明白這點,她並沒有大喊大叫,如果是在外麵的世界麵對這種情況的話,一找到機會那絕對會大聲呼救的。但在這裏卻不行,若是被那些極度排外又嗜血的信徒抓住,她不敢想象自己會被如何的生吞活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