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主流媒體不再關注、報導此事,但坊間卻熱鬧異常。
網絡各大論壇裏開始針對這次事件展開了激烈的討論,而學校裏的學生,街邊的大叔大媽更是以此作為談資,整天自以為神秘又新奇的喋喋不休。
她的經曆他們不會知道,她所承受的恐懼他們無法感受。
天色暗下,一天又將過去。
一輛黑色的越野車在公路上呼嘯而過,車內的男男女女伴著強有力的搖滾樂甩著腦袋,車窗映照出他們充滿活力的臉。
可就在這時,不知名的詭霧從四麵八方湧了上來……
隱隱約約中似有一座城鎮在暗夜裏發出幽藍的光芒……
番外。
十月的天,天上的風已經比前兩個月前涼爽了許多,但秋風卻沒能吹走殘夏的燥熱。秋蟬在有限的生命裏聲嘶力竭的揮霍著殘存的精力。
簡樸的木屋裏傳出女人一陣一陣嘶啞的叫喊聲。撕心裂肺的可怕叫聲中夾著著另一個蒼老卻有力的婦人聲,滄桑而又充滿生命力。
“俁媳婦,加把勁兒啊,已經能看到孩子的頭了,用勁兒啊!”
床上的女人蒼白的兩隻手在已經移位的床單不停的揪放著,那床單洗的發白的地方隱隱露出撕裂的痕跡。
“孩子他娘,你可得加油啊!”
門外一個滿頭是汗的男人不停的踱著步。皮膚黝黑,身材精瘦卻挺拔。
他就是屋內女人的男人,即將出世孩子的父親,俁村的一個普通鐵匠,俁牛。
終於,屋裏響起了一個嘹亮的嬰孩啼哭聲。俁牛緊鎖的眉頭終於放心,長長呼出一口氣,雙手合十在前,麵向天,虔誠又感激的不住說到:“祖宗保佑。”
他與妻子成親七年了,夫妻的感情也不錯,但卻不知怎麼的一直無所出。而在大半年之前,他做了一個怪夢:一個全身泛著白光的人在村口的大榆樹下纏了一根頭發,神奇的是那頭發在樹幹上竟然如蛇一般靈活遊走,越來越粗,愈長愈長,最後居然將整棵榆樹包裹住。
而就在第二天他那賢惠的妻子羞澀的跟他說自己有孕了。
我,俁妙娘,就是他們的第一個孩子,也是他們唯一的女兒,等待了七年多的珍寶。
娘親經常抱著我,帶著阿爹特質的小木椅躲在村口的槐樹下遮陽。用她那小巧的下巴抵著我的額頭,一邊輕哼著歌,一邊說著:“你讓爹和娘等了好久啊,我的女兒。”
我喜歡娘用亮晶晶的眼睛看著我,她的眼睛很漂亮,水水亮亮的就像天上的月亮一樣。阿爹在旁邊的話就會一邊擦著他黑乎乎的臉,露出一排整齊的白牙笑道:“還好我們丫頭長得娘,瞧瞧多俊。”
村裏的每個人都說老俁家生了個漂亮的女孩,模樣就同她的名字一樣,妙不可言。
轉眼,我已經十七歲了,在我們村裏已經是可以成家的年紀了。來我們家提親的人很多,可我不喜歡他們。那些人看著我的時候不是呆呆的像個傻子,要麼就像個餓了好幾天的餓鬼見到熱乎乎的包子一樣。真是令人煩透了。
不過也不是所有人不喜歡,我喜歡阿清哥。他比我大一歲,是隔壁濂村的,每次見到我都是笑嘻嘻的,如果月亮是娘的眼睛,他的眼睛就像是當空的太陽一般閃耀奪目。
他很強壯,來阿爹這修斧頭的時候還會經常幫忙,打打下手。久而久之,大家也就認識他了。後來,他每次來的時候,手裏提著不再是損壞的器械,而是新鮮的蔬果或者一條鮮活的魚。阿爹和阿娘總會留他吃飯,每次飯畢,兩個人總是笑眯眯的推我們兩人出門,讓我們四處晃晃。
我永遠忘不了那晚。
綿山上。月光仿佛籠上了一層紗,朦朧又不失皎潔,美得攝人心魄;偶爾拉來天際的幾朵雲彩,掩住那懾人的美,帶起一絲的嬌羞,殊不知顯得那輪明月更加的誘人。
夜風來,草伏,朵朵繽紛露出頭來,向著夜行的人微笑致意;原上點點螢火將我倆包圍在了中間。他摟著我,耳邊輕輕說著要照顧我一生一世,一輩子,不離不棄。
他嘴裏噴出溫熱的氣息,讓我臉紅心跳;他親口許下的承諾,讓我心潮澎湃。
那一刻,我確信,我要這個男人當我的丈夫。
我們親吻,撫摸,交纏,心中的炙熱幾乎融化了彼此,直到他在我的身體裏灑下了一片溫熱才得以解救。
“妙娘,我譚清發誓這輩子非你不娶。你等我,三天後我一定帶著大大的花轎娶你過門!”我們兩村的交界處,在那棵年紀比我倆加起來還要大許多的槐樹下,他緊緊抓住我的手。
“我若負你,天誅地滅。”
此後,便是令人魂牽夢繞的等待。
我拒絕了所有的提親者,信誓旦旦的對阿爹和娘親保證,不久後,阿清哥便會帶著大紅花轎來我們家娶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