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一切都理順的時候,梅說她要回國了,回蘇州了。
從她的敘述中我知道她把店的股份退掉了,和那個合夥開店的教授在經營理念上發生了分歧。
梅說:“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理念不同,難於共事。早退出好,晚了連朋友都沒得做”。
我和他說梅的事,他居然很不削地說:“你那個閨蜜,幹什麼事都幹不長,包括愛一個人!”
我很生氣的反駁他:“物與類聚,人與群分。我也是這樣的”。
他說你不是啦,你講理,講理就好辦。
我心想,梅還覺得你們男人不講理呢!
好在今兒天氣不錯,他拉我出去散步,這事就算過去了。要不我得和他理論理論什麼叫愛屋及烏。
梅果然回來了,繞道香港,我們見麵了。
乍看還是那麼風姿綽約,可走起路來不再婀娜。兩邊肩膀一高一低很是明顯。
我想起琪琪要是在,看見了,準會笑話她。我不敢,我知道她這些年不容易。
我接她來深圳,邀請她在家裏小住幾天再回蘇州。
那晚,我們倆在家喝了不少酒。她和我說起陳圓圓。
她說:“陳圓圓是我們江南女子,她的美崇禎沒有看上,可在吳三桂眼裏卻是無與倫比的美麗。衝冠一怒為紅顏,曆史的負重圓圓的肩上擔不起。也不公平。自古紅顏多薄命!她出家為尼,自縊!和崇禎選擇了同樣的死法。興許在九泉圓圓會問崇禎當時為什麼不要她為妃,要了或許曆史就能展現另一個畫卷”。
她還說,很多書都無恥的把圓圓說成是江南名妓。可謂人言可畏!但你不能不讓人道貌岸然的人說話,因為你的存在像洪流不可阻擋,他擋不住你的勢頭隻能說你是禍水。
我也知道圓圓和三桂都是江蘇人,君住長江北女住長江南,一個武藝了的,一個文采斐然。兩人的恩愛遭人嫉恨!隻可惜生在亂世。李氏的起義,掠走了圓圓,為救圓圓三桂導演了一場浩劫。為後人說三道四。
梅問我,圓圓的法號叫什麼,我說叫寂靜,梅又問那個在紅樓夢電影裏演黛玉的最後在哪裏出家了,我說好像在長春。
梅說她特別喜歡陳曉旭寫的一篇東西,由於喝的微多,她隻能記得幾句,大意是:
我是一朵柳絮,長大在美麗的春天裏;因為父母過早地將我遺棄,我便和春風結成了知幾......
梅也即興說了一段:我是一朵野花,不要靠誰栽,悄悄地謝,悄悄地開,誰也不理睬,不要誰理睬!
梅回蘇州大概一個月的時間,同學來電話告訴我梅在東山的靜庵寺出家了。都知道我和梅最要好,都問我什麼原因。
我心很亂,特別煩躁。
思前想後,我不驚訝。那晚她暗示我了。
我那晚做了個夢。夢裏琪琪和歐陽倆人搭檔到處化緣,碰見梅。梅故意故意刁難歐陽。琪琪氣不過,要找我去評理,歐陽出來解圍說;“善哉!善哉!梅施主是大徹大悟之人,平僧領教了。這點小事何必打擾慧馨?認識你們3姐妹是我三生有幸”。
琪琪說:“就你最善,我們三閨蜜中就屬慧馨最假了,她害你這般,你倒一點不怨恨她?”
歐陽說:“阿彌陀佛!不關慧馨的事”。
在暗處聽到歐陽的話,我哭的稀裏嘩啦。
“慧馨!慧馨!”。有人在叫我,推我,我醒了。
“又發夢啦,怎麼這麼傷心?”
我說,我夢見我爸媽了。
他把臂膀伸進我頸子下麵,把我擁入懷裏。我努力搜索剛才的夢境。唉!我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喲。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