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這副樣子!八名如花美人抬轎,十六名如玉少年吹笛,七玄子隨意的坐在寬大的座椅上。他有著一雙大大的,明豔的眸子,秀挺的鼻子,朱紅色的唇,豔麗而多情。配著他豔麗的長袍衣襟敞開,露出還算健碩的胸膛,他握著銀骨折扇,眼角都流露著風情。他明明沒笑,卻好似一直在笑。
每次見到八名妙齡美女踏著長長的絲綢飄身而至時,裴心雅都會想,如果一步不穩,掉下去了,怎麼辦?
轎子穩穩的落在院中,徐清雲麵色十分難看。他鼎泰山莊也是江湖數得上名號的,卻任由他七玄子不速而至!
“七公子到!”十六名少年收起長笛,齊聲通報,聲音不大,恰到好處的柔和。
“七玄子不約而至,望徐莊主見諒。”他走下轎子,裴心雅見著火把照耀下的七玄子,眉如柳葉,目若朗星,身若扶柳,聲如玉碎,一派男生女相。
妖孽啊妖孽!裴心雅看著這張已經非常熟悉的妖孽麵容,與裴九宮比,他七玄子的模樣差了一點點,可那五官精致細膩,那眉眼間的萬種風情,卻是裴半仙沒有的。又摸了摸自己的臉蛋,裴心雅自愧不如啊!
徐清雲冷著臉,收了手中長劍,“既知無禮,還敢前來,莫不是欺我鼎泰山莊無人?”
七玄子聞言笑了,笑得好像瞬間這世上所有的花都開了,豔紅的袍子輕擺,任人都知道他那裏麵絕沒有其他衣服。
“徐莊主,我今夜會來,恐怕是天下都知道的事了。若不是她在,我怎會突然到訪。”說著看向站在眾人邊上的裴心雅和裴九宮。這沒道理的話被他說得理所當然,氣得徐清風就要動手。
裴心雅這時笑了笑,站出一步,道:“七公子抬舉棋閣了,我棋閣每年不過出來一月,與公子再見,也不過還有兩麵。”
七玄子瞬間皺了眉,看得眾人一片心疼。
“你們要回棋閣了?”
裴九宮難得的,點了點頭。
“那麼,可否允我與你們同行?”
“這……”
“不允。”
裴心雅驚異的看著竟同七玄子說了話的裴九宮,大師兄向來能不多說,絕對不說,尤其是陌生人。眼下同七玄子說了話,倒真有點印證“斷袖”傳言的意思,想了想,隨即安撫下受驚的小心髒,笑道:“七公子見諒,我大師兄素來不喜歡與陌生人同行。”
七公子又皺了眉,問道:“心兒呢?你可也不喜歡?”
裴心雅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盡量忍住抖兩下的衝動,堆起笑,“七公子,棋閣素來‘隻管江湖一月事,不歸流俗半點汙’。”
七玄子嘴巴癟了癟,“難道我在心兒眼中竟是汙穢之人麼?”
裴九宮答曰:“是。”
裴心雅簡直要笑出聲來,若是在棋閣,她必定會掛在大師兄脖子上,好好逗逗他。
“七公子見諒,我大師兄素來直爽。”他直爽才怪,向來是個悶葫蘆!
這意思,就是她也覺得,他不是什麼好東西了!
七公子又笑了,銀扇一指,十六個少年立刻齊聲吹奏起來,極詭異的調子,裴心雅立時覺得腿都軟了。額頭已經隱隱出了汗,幸好,大師兄的手已經貼在她背上,內力源源不斷的送過來,她那無底洞似的身體,終於好過了些。
徐清雲這邊,卻是亂了。內力稍微低微些的,已經滿地打滾,除去幾個入室弟子還勉強站著,其他人已經不行了。
徐清雲的某個弟子焦急萬分,衝動的一個已經高喊著“狗賊”衝了出去,卻被抬轎的一名女子,一枚暗器,送走了。
“打左麵第三人。”裴心雅看著裴九宮,動了動唇。
裴九宮立刻將腰間鐵扣擲出,正中左麵第三人胸口,一聲斷,聲俱寂。十六名少年同時口吐鮮血。
裴心雅看著十六名美少年受傷,心稍微那麼疼了下。
七玄子妖媚的眉眼仍然掛著笑,“九宮好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