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章(1 / 3)

欒炎大大日後回想,我當時為什麼會這樣做呢?大概是聖母情節吧,你不敢要的,我偏偏要奉到你麵前。

無數閃光燈,每年他與元嘉一起麵對的場景,身邊的人變成了小薇。

她身上的裙子與他的西裝也演繹了情侶的感覺,她因為害怕而雙腿發顫,她走得很快,生怕跟欒炎牽扯上一丁點關係,可卻被這個男人拽回身邊,他說:“笑,笑得好看一點。”

白小薇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

她可以聽見大家在議論紛紛:“這是誰?”

欒炎不解釋,手臂彎曲,將白小薇的手放進去,很明顯,今晚,她是他的女伴。

紅毯終端的兩個主持人機智非常,說:“讓我們歡迎璀璨代表和男星欒炎。”

哦,大家懂了,那個穿墨綠裙子擁有海藻般長發的女孩是璀璨的代表,是儲備藝人嗎?還真挺好看的。

燈籠們從不隨意評論其他藝人,這是他們家大大頭一回帶出來的女人,燈籠們雖然好奇,卻也沉著。

欒炎大神眉眼都帶著笑,因為感覺到身邊小薇雙腿無力的幾乎把自己都掛在了他身上。

“喏,年終福利。”他嘴不動,說的話隻有小薇聽得見。

小薇哭笑不得,“謝謝大大。”

欒炎沒有接受采訪直接進去了,短短幾秒的紅毯,燈籠們翹首以盼,滿意而歸。

直到坐進座位,白小薇才敢鬆下一口氣,眼前還是一片恍惚,閃光燈太亮了,照的她不舒服。

欒炎解開了上衣的扣子,笑一臉菜色的白小薇:“不會是要哭了吧?”

小薇的手心微濕,還在發抖,體驗過後才覺藝人這行當真特麼不是人幹的。

你的一言一行,甚至是臉上的一顆青春痘都被無限放大。

她的男神,這麼些年一直克製謹慎,沒有出過一條醜聞,他到底有多努力,她現在才真正知道。

心裏難受,心疼的想哭。

她在黑漆漆的台下握住他的手,緊緊的捏了捏。

欒炎不解的看她,他沒有讀心術,他不知道,這個女孩想說的是:你值得這麼多人為你瘋狂!

開始拍賣,自己畫的畫,演唱會穿過的衣服,簽名的海報,隻要是明星用過的,就身價百倍。

小薇沒聽說欒炎從家裏拿了什麼出來,正要問,就聽他揶揄:“把你賣出去。”

知道他心情不錯,小薇就賣乖,拉著他求他:“不要啊不要啊,主人我吃得少做得多,別賣我啊。”

欒炎果然笑起來,旁邊有人看過來,白小薇立馬將自己藏在他身後。

欒炎說:“我們今天就是來露露臉,不花錢。”

白小薇:“……大大你也太摳了。”

欒炎一臉我驕傲我自豪的表情:“老子的錢很好賺嗎?真煩,每年都給老子發邀請函,討厭!”

白小薇:“這些錢是捐給心髒病兒童的。”

欒炎:“這世上這麼多生病的孩子,哪裏救的完?”

他這樣殘忍的問她,她雖然也知道這個事實,卻從沒有麵對過這個問題,每次看見街頭有捐款箱,她都會放錢進去,數額不多,卻是一點心意。

“你別這麼說,還是有希望的。”小薇這是頭一次,對她家大大有了些不滿。

她不喜歡他說這樣的話,那麼泄氣,那麼不放在心上。那都是一條條生命,他們也不願意生病,他們中的大部分都很堅強的活著,雖然痛苦,卻勇敢。

白小薇突然不說話了,手指也鬆開,規矩的放在自己裙子上,欒炎看了看她的側顏,並不多說什麼。

後來,欒炎代替元嘉上台拍賣物品,元嘉送來的是自己親手做的馬克杯,工藝很純熟,就像外麵買的一樣。

有一個大老板買走了,笑說自己的女兒是元嘉的粉絲。

欒炎皮笑肉不笑,心情沒有剛才那麼好了。

一場慈善晚會,人們香衣鬢影,說笑著投出錢財,美其名曰為了孩子,還說這一年基金會救助了多少多少孩童,他們拍下孩子們的笑臉,孩子們純潔的感謝,在今天這樣的場合播放。

在場很多人都紅了眼眶,女藝人們感情豐富的擦著眼淚,可放眼望去,他們身上隨便一條皮帶一個戒指一個包,就能救多少孩子?

一群人聚在這裏裝模作樣,孩子們單純的感激,大人們演戲般的眼淚,如無聲的電影,讓白小薇覺得不舒服。

欒炎剛才的話如一柄刀,劃破了這些假象,他不喜歡這些,冷眼旁觀,他說的直白,他說的沒錯,可他的心好冷,冷得白小薇無法再對他笑。

她再也不想看下去,借口去了洗手間,在洗手間裏把臉上的妝全部洗掉,可惜沒有專業卸妝用品,白小薇的眼眶變得黑漆漆的,滑稽可笑。

她想從後門溜走,卻在女洗手間門口碰見欒炎。

他專門在等她的,見她出來了,目光劃過她的臉,說:“走了,回家。”

不管怎樣,她還是他的小助理。

小薇低著頭跟著他走,老何已經把車停在後門,車上氣氛從未有過的怪異,饒是老實如老何,也忍不住頻頻往後視鏡裏看。

小薇和大神一人坐一邊,誰都不說話,明明來的時候歡聲笑語,離開時卻變成這樣。

這並不是一份好的年終獎勵。

到家後,小薇也不像以前那樣給大神放洗澡水伺候他敷臉拍水,直徑回了自己房間,關上門的刹那,聽見欒炎說:“白小薇。”

她關門的手頓了頓,雖然知道自己不應該這樣對待自己的雇主,卻忍不住,裝不出。

欒炎說:“要不要跳舞?”

他走過去牽起她的手,雖然知道她在生氣什麼,卻一個字也不提,神情太過篤定。

白小薇避開他,卻又被他捉住,他說:“走吧,別鬧。”

穿著禮服的兩人來到泳池邊,白小薇住在這裏這麼久從未見欒炎使用過這個泳池,但這裏的水卻每天都換,冬天甚至引了山上的溫泉。

小薇不會跳舞,僵硬的站著他麵前,他輕輕哼著歌,身子搖曳如柳條。

後來,他幹脆脫掉了鞋子,赤著腳教她:“左右左,跟著節奏。”

“……”

“白小薇你怎麼這麼笨啊?”

“……”

“啞巴了?”

“……沒有。”

“喲還知道吭聲呢!”

“……不跳了行不行。”

“不行。”

“……”

泳池裏的水泛出粼粼的波光,小薇走神踩到了欒炎的腳,頓時尷尬得不知如何是好。

兩人都停了下來,她感覺到他俯身欺近,他身上有不屬於他的香水味道,仔細想想,哦,今天出來時,阿力在她身上噴了這種香水。

白小薇抿著唇,像個倔強的小孩,沒注意到他眼中頑童般的閃光。

他忽然發力,攬著她的腰往後倒,從白小薇的角度看,就是她撲進他懷中,撲進泳池裏。

“撲通!”

濺起水花。

小薇不會遊泳,嗆了好大一口水,耳朵鼻子都酸疼不已,兩手卻不敢鬆開那溫暖的身體。

她的後腰被大力的攬住,她聽見他的心跳,她的頭發全濕了,纏繞在他的手臂上。

欒炎忽然潛下去,鉗住她的腰帶至邊沿,白小薇感覺到自己的後背貼在泳池邊,頓時有了安全感,小手伸下去拉他,腳丫子撲騰著掙紮著往上冒頭。

他的口鼻吐出細細的小泡,順勢被她牽住手,拉上水麵。

“你沒事吧?”她第一句是在關心他。

他怎麼可能有事,他小時候溺過水,後來就學會了遊泳。

他原本樹立的發型此刻軟塌塌的遮在眼皮上,小薇的關心太過熱烈,他忽然靠近她的身體,兩人貼在一塊,他一手撐著泳池壁一手箍住她的腰,她墨綠的裙擺在下水的刹那曾經浮起,露出兩條細長潔白的腿,還有一條白色的小內。

很女生的那種款式,像主人般是個沒長大的孩子。

“我沒事。”他近在咫尺,說話時的鼻息擾亂了白小薇的心智。

她現在沒工夫生氣了,在擔心他會不會感冒,他感冒時心情總是很差。

小薇往後縮腦袋,但無奈後腦就貼著池壁,沒有任何空間再躲,欒炎眉眼都是笑,越靠越近,兩人的鼻尖碰在一起。

“我……我我我……”

大神由此斷定,白小薇一定沒有接過吻。

這是個笨姑娘,她不知道這種時候應該閉上眼而不是慌亂的我我我。

太過可愛的反應讓人會情不自禁的想逗弄她,欒炎忽然兩手用力,將她帶離池壁,遊到泳池中央,小薇隻能抱著他不撒手,任憑他將她的兩條腿盤在他的腰上。

“我們,我們上岸吧。”她求著。

“不要。”他傲嬌,抱著她做出不遊上一千米不罷休的架勢。

小薇還想說話,卻在下一秒被他盯住,牢牢鎖住了眼睛,他幾乎是貼在她的嘴邊說話,白小薇發誓,她與男神大大的嘴唇隻有一根頭發絲的距離!

這也是世上最遠的距離了吧……小薇想。

欒炎的嘴唇曾是白小薇抱著海報會在半夜偷偷親一口就樂半天的神的嘴唇,此刻這神物對她說:“我救了你一命,要記得感恩。”

唔……所以,是你把我拖下水了再把我這隻旱鴨子各種捉弄然後讓我要感恩對麼?

白小薇雖然喝了很多泳池裏的水,腦子卻沒進水。

她哀怨看著欒炎,敢怒不敢言。

欒炎被逗笑,一臉我是無賴你來打我啊的模樣,把旱鴨子白小薇帶上岸。

小薇如灰姑娘,十二點一過,南瓜馬車就不見了。

她沒有了水晶鞋,身上的裙子也濕透,冷颼颼地回到房間後差點尖叫,剛剛的近在咫尺能不能倒帶?姑娘我滿臉花掉的眼線和睫毛要拿什麼拯救?

原本還有小旖旎的白小薇徹底放棄了那點粉紅泡泡,她家挑剔大神看見這副模樣的她,是絕對不會有胃口的!

他就是逗逗她,她知道。

拋開了思想負擔,她繼續做欒炎的小助理。第二天起來各種朝氣蓬勃神采奕奕,還是那個圍著她家大神團團轉的小助理。

誰都沒提這一晚她的小脾氣和他的小捉弄。

很快便迎來了春節。

璀璨辦尾牙,欒炎今年接了三部戲幾個大廣告,顏總賺的鍋滿盆滿,尾牙宴定在五星級酒店,吃的全是海鮮。

白小薇和小雨姐姐坐在員工席位裏最好的那一桌,她是雞犬得道了,不時有人過來敬酒,說話恭敬禮貌,一口一個“薇薇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