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說師(1 / 1)

魯迅先生嚐於一篇《隨感錄》中以“某種”的方式分出了兩種父親:“父男”和“嫖男”。後者隻管會生,而前者卻還需教養子女。如今“嫖男”依舊是存在,數目上倒也已大大夭折。那個年代為父的光怪陸離似乎正同於今天為師的變幻莫測;相對應的,為父既是有“父男”和“嫖男”,那麼為師也理應會有“人師”和“考師”。不過興許教師的蜂擁也是現代,故而也還要再加上一項“錢師”。

“錢師”大體上隻是苛求於工資的,但同時也會巴結有氣場的人,像是身為權貴的主任或者某個學生背後的家長;同樣也有“禮來伸手”的講義氣者,並不互相客氣。仍有一些本質屬於“錢師”的教師,其實為“淫師”,喜好淩辱學生,似乎便是有“戀童癖”者;抑或是手段高明、人緣廣泛的“地下黨”,竭力地去掩飾自己或黨羽的凶殘毒害。我原本以為“錢師”本是微乎其微的,竟然沒有料及到就連“淫師”這一分支的聲勢都是如此浩蕩的;越是奸邪的“禮教”,越要龐大的蛆群體來為之!

而至於“考師”,便是中高考製度教育行凶的傀儡品,大體是恪守著“一分定江山”的理念,甚至以考點為“知識”,考點外的倒成了學生不應當了解的“野知識”。倒也不敢責怪之,畢竟傀儡也都是偶像泥人,塑型便全拜“傀儡師”所賜的,如同在說“我身上有木偶線,所以不是我在壓抑你,而是傀儡師”,猶不願掙脫、甚或是思考“掙脫”。固然李零先生管大學喚作“養雞場”,我看這也是學生們自少年起便已經融入到圈養生活當中,連思維也都呆若木雞,也就一直糾結下去或是麻木不仁了罷!

對於“人師”我也不望多論,總之是正教學生做學問、讀書和做人的。我們當代的青少年大多都不通知做學問,便下定義地以為“學習是件為了應試而被迫去做的苦差事”;或許也還有什麼“學霸”爭辯自己“喜歡學習”,大抵上也便是麻木而天真的“喜歡”罷!或者去順應客觀地改喚作“喜歡背題”或是“喜歡備考”……

父母親人總是一個人生命中的第一個老師,倘若有可以,或許便是子女一生的老師。盡管我略有如是所感,但似乎絕大多數的青少年都還在使“孩子氣”,並不友善,也許這也是娛樂時代的青少年們因自製力低下而懶得思考和詢問的緣故吧!在沒有職業從教的老師時,似乎便可以有“三人行,必有我師焉”的老師;倘若連人影都烏有,那便去讀書吧,或是品味生命與自然,到自然裏學習生命,在生命中感悟人生。

縱然學者的態度至關重要,不過倒也別教缺德之師腐敗出烏煙瘴氣來。“嚴師出高徒”說是老師要嚴刻認真,其實亦可作為“人師出真徒”,而我所講的則是與學生“授之以漁”又“授之以德”的,才是為人師。

四月十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