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覺得我一直在幫女人講話,而你才是那個負心漢.”
“……”
“除非你心裏還喜歡簫少爺.”
“我才沒再喜歡耍女人打賭的混蛋!”
“那最好,我勸你也別抱指望了,沒哪個男人受得了你這樣劈腿的,何況那家夥一看就是大男子主義嚴重的家夥,身體在玩,腦子裏卻另有一套三貞九烈.”
沒錯,他的的確確是這樣的人,想起第一次對他表白的情景,他那條三從四德砸得讓她抬不起頭來,如今她已經徹底出格了.
雖然本來也沒打算繼續下去,可被人這樣大刺刺地點出來沒有以後,她難免有些酸澀,逞強去頂的結果,就是她什麼都不敢問出口,幫她解決退學的事,轉班,拋手機,在朋友麵前護她,都是演給她看的嘛?有沒有一點點真心.
“你這家夥做事從來不想後路,現在斷了也沒地後悔去.”
“我沒後悔.”
隻是不知道怎麼去處理那個責任.
責任責任,一聽就是讓人好厭煩的字眼,沒有感情,卻要負責任,就好象是做錯事的懲罰.
而如果她想開溜的話,還得想法子去應付老媽的眼睛,帶了十幾年的鳳鐲突然從她手上消失了,昨天他們倆都徹夜未歸,想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吧?隻要他稍微嬌羞得哼一聲,她絕對會被老媽架去拜天地高堂,一想就頭皮發麻,好可怕.
她翹了一整天課,到處轉悠想買個差不多的鐲子先給敷衍得帶上,卻發現那鐲子款式刁鑽,紋路古怪,根本找不到同款的.
挨著腳步走到自家巷弄前,她想著要怎麼應付季淳卿扁唇垂眸的表情,他這般委屈的表情是她的死穴,如果他露出這種表情給她看,她大概會立刻投降跟他拜堂成婚.
“哎呀,這不是蘇家的女兒嘛?你們家出大事了,你怎麼還在這裏閑逛啊?”
幸災樂禍的女音拉住蘇家襖的注意,定睛一看---作孽,竟然是楊書婕和她媽,一大一小牽著貓在巷弄裏轉悠.
這社區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已婚女人以自己老公的社會地位在社區裏排地位,董事夫人大過部門經理夫人,部門經理夫人自然又可以在科長夫人麵前耀武揚威,但在商言商,有錢不代表有勢,撇開鈔票不談,自然還是官太太最囂張,而楊書婕的爸爸剛好有個官職,於是呼,雞犬升天,她媽媽也是一臉社區女王的架勢,平時就愛牽著貓兒像巡邏兵一樣轉悠,東家長西家短打聽,別人家裏的事總要橫一腳進去管理,麵對隻是普通上班族爸爸的蘇家,她一向認為自己絕對有領導權威.
當然,大人的那一套在孩子們麵前往往都要吃鱉.蘇家襖沒搭理她,徑自要往前走.
“哎喲,你這個孩子怎麼還是和以前一樣沒家教啊?難怪人家不喜歡讓自家的小孩跟你走太近.”楊媽媽厭嫌得朝她白了一眼,
“成天畫得花裏狐騷,打扮奇奇怪怪,還叫男生開車到自家樓下招搖接送,真是不知所謂.”
“媽,好了,家襖正心情不好呢,聽占庭說,她昨天和男朋友鬧翻了?對吧?”楊書婕抱起貓咪,輕輕說道,
“她男朋友真壞,把她當籌碼跟人家打賭.唉,我早就勸她不要看人家開跑車有錢就貼上去了.”
“你現在是在跟我說,你男朋友會偷吃會給你戴綠帽會被揍都是因為嘴巴太大了嘛?”她一語雙關地損回去,卻引起楊媽媽的疑心,聽到自家準女婿有偷吃的訊息,拉了拉自家女兒的衣袖.
“書婕,她在說什麼偷吃啊?”
在社區有頭有臉有地位,於是更加丟不起那個臉,看她一臉緊張,楊書婕急忙轉開了這話題,
“哼,我勸你還是趕緊回家收拾家醜吧,別讓你們家裏的事丟了我們社區的臉.”
說到別人家的醜事,楊媽媽立刻忘了自家準女婿的偷吃事件,繪聲繪影地開始八卦,
“真看不出來,你爸爸平時連話都不多說,竟然會外遇,不過誰讓你媽媽那麼凶巴巴的,完全不像女人嘛,換了誰是你家男人也受不了嘛……喂,你怎麼就跑了,叫你爸媽吵架聲音小點,免得打擾鄰居!”
蘇家襖沒理睬背後的聲音,兩腿拉長了狂奔回自己家,兩層的小樓,下麵的便利店緊逼,而樓上正天女散花似得,不時有東西砸落下來,從棉被到枕頭,從水杯到菜刀,就連她曬在陽台上的內褲也被拋出家門,四周的鄰居指指點點,議論紛紛卻完全不敢靠近,她漲紅了臉,抓起自己的內褲就往樓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