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蘇家襖踹門而入的一瞬間,滿室被鎖住的濃鬱馨香一股腦兒衝了向她的腦門.她頓時覺不妙,他在發情,照這個濃度看來,還不是一點點,而是一發不可收拾.
她這個正牌女友人不在,他在大庭廣眾下對誰發情?那個從進門就跟他竊竊私語的女講師嗎?趁她在打工上班,分身無暇,他就在包廂裏繼續“加班”是吧?偷腥的臭男人!被她找到揍到他哭鼻子!
她扁起唇四下找尋那個水性揚花的標的物,可嘈雜的包廂已經糜爛成一團,燈光帶著電子樂的節奏時而微亮時而灰暗,人們三三兩兩簇擁在一起,跳舞的跳舞,喝酒的喝酒,根本分不清誰是誰,更有人興致高漲地圍著桌玩國王遊戲,可依季淳卿那古板又不合作的性子,根本不可能乖乖完成國王提出的任性要求,要他下水玩這低俗遊戲,不可能啦!
蘇家襖沒多想就把目標從桌邊的國王遊戲離開,也不知道是誰抽到國王簽,囂張又損人地高嚷道,
“請5號用嘴巴叼著酒杯送到7號嘴裏,要想辦法讓他全部喝下哦!”
“哇啊!這個刺激耶!用嘴巴叼著喂酒,就得在人家身上蹭來蹭去吧?誰是5號?誰是5號呀!”
“7號7號7號在哪裏,快出來被人喂酒哦!”
“間接接吻,間接接吻,間接接吻!”
一片呼喚聲中飆出簫夭景翻臉的拍桌聲,
“誰出的破爛主意,少爺為什麼要被人喂酒!”手裏的7號簽被簫少爺砸在桌麵上,他站起身直接要走人,本來就是被抓來湊數的他根本不用理會這群爛醉到沒理智的人.
可身未起就被人拽了回來,一陣迎麵的幽香竄上他的鼻梁,隻見那已經眼神迷離俏臉潤紅的季講師手裏正舉著5號簽朝他明指暗示地晃了晃,頓時,他悔青了腸子,倒抽一口涼氣.一杯攙了奶茶的酒汁讓季淳卿唇含媚笑,瞳似遊離,理智拋進了垃圾筒,忘了今夕何夕.
用簫夭曄的話來說就是可愛透了.可在他簫夭景看來卻可怕可惡可恨透了!是他在整人,為什麼搞到最後他要反過來被整?這個混蛋講師是故意的吧?想借酒裝瘋報複,其實根本沒有醉?
“反正都是被我壓,你看是要站著,坐著,還是躺著?”奶醉幾分暈,百無禁忌卻有含義頗深的話從季淳卿的唇裏流出,他撚起酒杯,晃了晃純紅的酒液,朝簫夭景警告地笑笑.
“他媽的,少爺是大男人,殺了我也不要被男人壓在身下!不玩了,姓季的,你別過來!”打死也不要,被男人壓過,尤其這男人還是自己的情敵,他還要不要出去見人啊?
此等飛來豔福砸到頭頂卻不要?簫夭曄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地插話,大義滅親地逼自家親弟就範,“喂,夭景,這就是你不對了,就算我想代你受過,可願賭服輸,做男人嘛,這是最起碼的吧?”
風涼話讓簫夭景怒上心頭,正要抬腳去修理自家老哥,衣領卻被人咻得揪住,朝那人的方向蠻力地一拽,未等他及時反應,冰涼的玻璃杯沿就貼上了他的唇,季淳卿那雙黑沉的墨瞳在他眼前猛得放大,兩片紅潤又礙眼碰過他在意的女人的唇叼住杯沿近在咫尺,還作孽又曖昧得吹拂著熱暖的氣息,零點幾毫米的距離讓他的臉唰得紅起來,他成年後還沒和男人靠得這麼近過,就連他哥都沒有,更何況是和自己覬覦同一個女人的男人,這感覺真是怪透了!
眼觀眼,鼻觀鼻的狀態讓簫夭景不敢有絲毫動作,生怕他的嘴唇會貼上來,隻能惡心得又翻白眼又皺眉頭,莫可奈何地僵立原地.
“喂!小妖精,喝!”命令似的軟語從季淳卿的嘴裏含糊地跳出,未免他們中間的酒杯破碎,他不客氣地揪住簫夭景,不讓他後退走人,一副“不喝光就要你好看”的幹架模樣.
不耐煩簫夭景動作緩慢又不合作,更不想和勾搭自家小貓的討厭家夥繼續貼合,季淳卿幹脆扣住他的腦袋,把他肩頭按低,扳過他的下巴,銜住酒杯頭一揚,順勢把酒液全數灌進他的嘴裏.
“唔!唔唔唔!咳咳…咳!他…唔…他媽的,有…有種我們倆去單挑!”
他媽的,這混蛋講師當真被奶茶灌醉到毫無理性了嗎?竟敢用強吻女人的姿勢來灌他喝酒,還一直在他身上亂蹭!
簫夭景被動地接受那些滾向自己的紅酒汁,他毫不溫柔的喂法嗆得他翻江倒海,酒汁灌必,他季淳卿得逞得哼笑,接受大家敬畏的掌聲,他抬袖胡亂地擦著臉上的紅汁,頭痛欲裂地咳著嗽,賭氣似得坐在一邊的椅子上調養生息,再也不想和酒瘋子玩這低級遊戲.
被男人強壓這種丟臉的事,傳出去他還要不要混?男人雄風何等重要?啐,還好沒被那個女人看到,要不然他非得撞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