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你…你!”
“他沒成婚就失清白,是失德,我有這個權利教訓他!”
“啪”
她見說不懂那瘋女人,索性伸手去拖鮮血滲滲的季淳卿,他輕輕地撥開她的手,不肯跟她跑路.
“你還跪個屁啊!拔腿就跑懂不懂!哪有人被媽打了還不跑的,快跑哇!你這個呆瓜!”
“蘇小姐,你還真以為你沒錯了?身為東女族人,未成婚擅自糟蹋男子清譽,他若跑了,我就以族長的身份教訓你!”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連你爸媽也一並要受族規責罰!”
“……你是不是神經病啊!這個年代哪還有人在乎男人清白的,沒有就沒有了嘛!你還怕有人有處男情結,他會沒人要嗎?”
“別人的規矩我不知曉,也不稀罕知曉,但是在我們族裏,失貞的男人讓家門蒙羞,做不到在家從母,成婚從妻,妻死從女,誰還肯要他?!”
“誰說他不從了?你以為他幹嗎跪在地上給你亂抽啊!”她橫手想去奪季夫人手裏的鞭子,卻不想被她反揮一道,硬生生拍在臉上,頓時出現一張楚河漢界的臉,怒火攻心,她大吼出聲,
“他媽的,別人不要,我要!我要跟他結婚,他現在是我蘇家的人,你不準再打他!”
背脊的麻痛讓季淳卿以為自己在幻聽,這句他想聽很久的話怎麼會在這刻才冒出來,他以為該是很動聽的話,此刻卻讓他不是滋味,不知該感動她挺身護她,還是該懊惱她勉強的施舍,一定得用這種連逼帶嚇的方式才能讓她就範結婚嗎?
她的信誓旦旦讓季夫人停下揚鞭的手,勾了勾不屑的唇,“你要他?你不是遲遲不肯和他成婚嗎?對了,若我剛才沒聽錯的話,你的心不是還在那簫家公子身上麼?”
“我……”
“哼,無所謂,隻要不辱及家門,你的心在誰那裏,我根本不想管,你們就擇日完婚吧.”季夫人將手裏的鞭子一扔,打斷了蘇家襖的話頭轉頭就對蘇家父母恢複燦爛笑顏,
“那麼親家,我們來商量婚禮事宜吧?”
蘇家襖鬆了一口氣,急忙蹲身摟過麵色慘白的季淳卿,他的衣裳已經破了,背後更是慘不忍睹,那雪膚嫩肌變成了皮開肉綻的傷口,沒有情香隻有濃濃的血腥味,她吸了吸酸澀的鼻子,眼睛濕漉漉得開始模糊.
她以為那個族規像個家家酒,好玩而已,她壓根沒有將那些錯亂的條條框框放在眼裏,她不知道原來違規了真的會遭到懲罰.
“早知道要這樣,我當初就不找你亂來了.”
他幹澀的唇輕抿著,聽著她後悔的話,找上他,是個麻煩,吃了要負責任,所以,她後悔了,他凝眸盯住她臉上那條清晰可見的鞭痕,那紅印比他背上的傷口更刺痛他,一定很痛吧,倔強的她竟然都濕了眼眶,“那為什麼還要答應?你不是不想結婚嗎?”
“不然怎麼辦?要我眼睜睜看著你被打死嗎?”她吃了他,還護不住他,當她吃完抹嘴走人的孬種嗎?
“……”他正想抬手摸摸那道橫在她臉上的鞭痕,聽見她刺耳的話突得停手默然下來.
這不是他要的嗎?留她下來負責任,不擇手段,不顧她的意願把她禁錮在身邊,不需要他開口去逼,她主動開口留下來,可為什麼很難受?
她將踉蹌的他扶起身,他卻移開了視線,不著痕跡地推開了她的手,“謝謝.”
謝她挺身而出救了他,謝她不嫌棄自己不夠男人味,要讓女人來保護,謝她…為了護他才願意靈肉分離地待在他身邊.
一張大紅喜貼出現在簫家.
新郎新娘名字很刺眼,簫夭景二話不說,抓起親帖就要撕個稀巴爛,簫家媽媽撒著眼淚豆子才從小兒子手裏搶救下這張要命的喜帖.
“夭景寶寶,那是族長夫人公子的喜帖,你撕了媽媽哭給你看呀!”護住被簫夭景給撚皺扯破的喜帖,簫媽媽坐在沙發上,拿起水晶煙灰缸想要壓平麵目全非的喜帖.
簫夭景抬起一腳踢飛落到腳邊的沙發抱枕,煩躁地爬梳著黑發,“莫名其妙逮住人就逼婚嗎?男人的清白值幾個錢,少爺我還沒找他算帳,他一個大男人竟好意思拿這個來逼婚!這算什麼混帳族規!”
簫夭曄漫不經心地翻閱著報紙,餘光一瞥,勾唇淡笑,“哼,這種感慨我早就發過了,可淳卿還不是要依著混帳族規,死了心眼地非跟素未謀麵的女人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