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蓉兒戴著麵紗站在人群早已泣不成聲,她的娘親,愛她疼她的娘親,一會兒就要在這裏遊街視眾,受萬人的唾罵,她無法想象那一個場景,隻覺得心裏好疼。
司辰月輕輕拍拍她的肩膀:“一切都會過去的,這個公道,我們一定會為你娘親討回來,這個仇,我們一定會報的。”
“哥哥呢?哥哥那裏怎麼樣了?”今天是娘親浸豬籠的日子,哥哥雖然被關在祠堂,可自己清楚,哥哥決不會眼睜睜地看著娘親浸豬籠的,隻怕這會兒他會發瘋的。
“放心,昨天安排好一切後我就派人通知了你哥哥,讓他安心等我們的消息。”昨天回到屋子前,司辰月就交待了劉掌櫃的去一趟呂家祠堂,把他們的計劃告訴了呂君,就是怕他今天做出什麼無法挽回的事來。
聽到哥哥不會出什麼大事,呂蓉兒點點頭,又向呂家方向望去。
突然路的盡頭一陣喧嘩,接著人群鼎沸,都向那邊推搡,擁擠。
“出來了出來了,快看。”
“喲,還真是不要臉的,這在大街上就穿著裏衣。”
“穿裏衣?穿裏衣這算好的,這是呂家族老顧著呂家的麵子,要我說就應該讓她光著,既然不知廉恥,何必還為她裹這身衣裳。”
“對,就應該讓她光著,也讓大夥看看這呂家二姨娘到底是什麼貨色,哈哈……”
“我看是你想飽飽眼福吧,雖然是個半老徐娘,但畢竟是呂家的姨太太,那細皮嫩肉的,可是你家那婆娘怎麼也趕不上的。”
……
一句句的汙言穢語傳入耳中,呂蓉兒幾近崩潰,對麵茶樓二樓的太子南宮燁看著淚流滿麵的呂蓉兒心如刀絞。
今天一大早他就進宮請旨,望父皇能派人監察呂家一事,但父皇怕觸及呂家族老的威信,擔心惹了呂家族老不光會掃了自家皇室顏麵還會讓呂家和皇室心生不滿。
無奈之下,他已暗下決心,以自己太子之名來參與此事,如果真的像父皇說的那樣,他會以太子的名義頂下所有的罪責,大不了不要這太子之位,和蓉兒平凡一生。
正在他晃神的功夫,呂二姨娘的囚車已經來到跟前。
雖然是家事,但呂家身為東壤國第一大世家,家族所設各法度不亞於一個小的國家,此時的呂二姨娘就被打入囚車之中。
囚車的最前邊是幾個身強力壯的護院開路,接著是一位族老騎馬而行,看樣子是主持此事的族老,族老身後是呂家兩個分支的叔伯和呂大小姐的夫君潘展,囚車後麵同樣有家丁護送。
一路行來,人群中不斷有人唾罵和吐口水,更有一些人拿著爛菜葉子和臭雞蛋砸向呂二姨娘。
而呂二姨娘則是一臉的平靜,即沒有被冤枉的憤慨,也沒有被辱罵的委屈,慘然地接受著這一切。
看到囚車來到跟前,司辰月輕輕推了推呂蓉兒,示意她行動。
呂蓉兒早已按捺不住,收到司辰月的信號,推開人群衝了出去,撲跪在地上,攔住前行的隊伍,大喊一聲:“冤枉啊族老,我娘親是被陷害的,求族老明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