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人者,人恒愛之,敬人者,人恒敬之。
這句話出自出自《孟子·離婁下》,意思是說愛別人的人,別人也永遠愛他;尊敬別人的人,別人也永遠尊敬他。而後來,在這個基礎上,也延伸出了很多其他版本,比如說辱人者,人恒辱之,欺人者,人恒欺之。
從趙沐陽他們包間裏出來的孫萬聖就感覺自己被侮辱了,而且是徹頭徹尾,不給他一絲遮羞布遮掩的那種淩辱。
雖然,在整個敬酒的過程當中,那個曾經在他店中幹了兩年的年輕人沒有說過一句帶有辱罵色彩的話,甚至臉上還保持著一種淡淡的微笑,但孫萬聖那顆脆弱的自尊心仿佛是被人狠狠的摔在了地上,然後又被一輛軋道機從上麵碾壓了過去。
他感覺那一屋子的人都是些美麗的鳥,而他自己則是一隻醜陋的小蟲子,之所以沒有被吃掉,不是把那些鳥鎮住了,而是因為他這條小蟲子實在是太小了,都不夠給人家塞牙縫的,所以才幸存了下來,不過在有些人麵前,孫萬聖卻是隻能吃人的大鳥。
“孫總,你回來了。”孫萬聖返回包間的時候,菜已經上了大半了,不過這個主角沒回來,其他人都沒動筷子,於媛媛主動打了招呼,不過孫萬聖的情緒不高,他嗯了一聲,看了看大包裏麵的兩桌人,說了句“媛媛,呂洋,還有王莎莎出來一下,其他人吃飯吧!”隨即轉身離開了包間。
幾個人不明就裏的跟著孫萬聖離開了包間,來到人比較少的安全通道,孫萬聖點上跟煙,眼神陰冷的從幾個人臉上掃過,隨即問了一句,“趙沐陽這個人你們了解多少,我是說平時不在公司的時候他都和什麼人有聯係,你們都知道麼?”
“不大清楚!”孫媛媛很認真的想了想,隨即搖搖頭說道,“他那人話不多,不過公平些說心腸倒是不壞,平時在公司裏麵不管是誰,找他幫個忙什麼的,他答應的都挺痛快的,至於說公司以外,還真不大清楚,隻是聽說他家庭環境並不太好。”
“我了解的也不多!”王莎莎搖搖頭說道,“不過聽說他自己租了個半地下室,平時聽宅的,一般沒事兒就喜歡上上網什麼的,這是趙爽有一次吃飯的時候問他,他自己說的,和什麼樣的人接觸,真不知道。”
“他那人跟有病似的!”呂洋撇撇嘴說道,“舅,我就感覺那家夥像是屬牙膏的,平時說個話,你問他一句,他說一句,就那個土鱉樣估計交的朋友也都是些土鱉!”
“他有病?他土鱉?”孫萬聖突然笑了笑,他一直壓抑著的情緒在這一刻被呂洋的幾句話徹底點燃了,猛地揮手在呂洋臉上重重的甩了一個大嘴巴,幾個人都被孫萬聖的這一舉動驚呆了,呂洋捂著臉,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瞪著眼說道,“舅,你幹嘛打我?”
“我打你?”
孫萬聖咬著牙,如狼一般的盯著呂洋說道,“你要是不叫我一聲舅的話,老子今天就弄死你!
他交的朋友都是土鱉?麻痹的,你知道那小子身邊的幾個人都是誰麼?那個胖子是張氏紅木的老總張富強,咱們省內有一半做紅木家具生意的人都得看他的臉色,這其中就包括你舅我!那個穿著灰格子襯衫的老頭是徐華茂,瑞金珠寶的老板,麻痹的,他們是土鱉?那你告訴我的是什麼?別他媽以為平時在店裏麵你做的那點兒事兒我不知道!”
他說著指了指一旁已經嚇傻了的王莎莎,又對呂洋說道,“這事兒他媽的都是你倆給我惹出來的,今天不合適,明天你就帶著這個小biao子給我找人道歉去!
我不管你倆用什麼方式,反正不能讓這件事情影響到我的生意,我要是因為這個,在張老板那拿不著貨了,你信不信我給你倆捆上石頭一起沉江裏去!別怪我沒提醒你!擋老子的財路,就算是親戚老子照樣弄死你!”
孫萬聖六親不認的大放厥詞之後,這口壓在胸口的悶氣總算是順出去的些,他見煙頭丟在地上踩滅,這才轉身對於媛媛說道,“媛媛,明天要是那個趙爽真來辭職的話,你給我拖一拖,給他漲點兒錢都無所謂,最好是能把他留在店裏,實在是不行的話,你有機會找那個趙沐陽套套近乎吧,這條線千萬不能斷了,媽的,要是張富強不給我貨了,還得求他才行,我是肯定沒戲了,你平時不是和他關係還不賴麼,不行的話就打打感情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