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母聽了整件事情的始末之後,一句話都沒能說出口便一頭栽倒在一旁的沙發上昏過去了,相比之下,許父到是鎮定一些,他看著大女兒和大女婿一言不發,既不說安慰也不去埋怨,隻是一根接著一根的抽煙,許鑫鑫則是和大姐一起扶著暈倒在一旁的母親,用手不停的在母親胸口捋著,房間裏的氣憤壓抑到了極點,十來分鍾之後,許母緩緩蘇醒過來,隨即放聲大哭,一邊哭一邊用手在大女兒許悅身上不停的捶打,許悅低著頭不敢動,許母在她臉上扇了幾巴掌,還想再打,卻被許父一把推到了一旁。
“你別攔著我,出去賭錢?她張能耐了,今天我非打死她不可!“許母發了瘋似得嚎叫著從沙發上爬起來,又衝著許悅衝了過去,卻被許父再次推到了沙發上。
“你把她打死了錢就不用還了麼!”許父看著抽風的許母怒吼一聲,許母仿佛是被這一聲吼震到了,直愣愣的看著許父,良久又是失聲痛哭道,“那你說現在可怎麼辦啊!”
“賣房子吧!”許父斬釘截鐵的說道,”咱們家這兩年也算是有點兒積蓄了,把房子賣了還能再湊一些,一百萬肯定是湊不出來,不過加上賣房子的錢,六七十萬應該是有的,這差的就不是太多了,剩下的我再想辦法去借一點兒吧,我在原來單位,人緣應該還算是可以的,豁上我這張老臉,應該能借出一些來,總之……不能讓大海進去,先想盡一切辦法把窟窿填上吧!”
“爸!”許鑫鑫衝著許父大聲說道,“你把錢都給我姐他們了,那你看病怎麼辦?”
“看病的事情可以緩一緩!”許父搖頭道,“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要幫助你姐他們渡過難關,我都已經這麼大歲數了,身體出現點兒狀況都是正常的,不能因為我,耽誤了你姐!”
“可是媽不是說你的病已經不能再等了麼!”許鑫鑫滿臉焦急的看著許父問道,而一旁的許悅也追問父親究竟怎麼了。
“醫生說爸後腰腰椎骨裏麵長了個瘤子,現在還不確定是良性的還是惡性的,並且就算是良性的也得馬上做手術,不然的話危險很大,這個手術咱們坡陽這邊做不了,醫生的建議是最好去京城做,保守估計手術費也得二三十萬!”
許鑫鑫將父親的病和大姐說了一下,許悅聽完之後目瞪口呆,片刻之後大聲哭喊道,“爸,不能讓你做出這麼大的犧牲,你先去看病,我和大海的事情先緩一緩,我去再去找其他人想想辦法,爸,你不能有事,一定不能有事啊!”
“放心吧,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有數兒!”許父哼了一聲說道,“你們用不著這麼大驚小怪的,醫生都喜歡將患者的病情往重了說,這個我比你們清楚,我的身體暫時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你們就不需要瞎操心了,眼下首要的目的是讓你們先渡過難關!”
“不行!爸你不能有事啊!”許悅茫然無措的嘟囔著,突然轉過頭看向身邊的妹妹,像是一個溺水者抓住了求生的繩子一般抓著許鑫鑫的胳膊說道,“對了,鑫鑫!你男朋友家不是很有錢麼?你問他先借點錢不成了,姐求你了,你幫幫姐還不就成了?這錢你放心,姐一定還給你,隻要是現在能幫我倆度過難關,以後我一定還給你們還不成麼!”
“對啊!”聽許悅這麼一說,許母也止住了哭聲,看著許鑫鑫問道,“鑫鑫,我看這事兒你還是去找嘉洋吧,他家裏有錢,自己又開公司,拿出個幾十萬來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兒的,你問他先借點錢唄,我和你爸都有養老保險,到時候我們幫著你姐和你姐夫一起還你們錢還不成麼,你去問問嘉洋吧,現在咱們家能指望上的就隻有嘉洋了啊!”
“媽……我……”許悅真的很想將最近一個階段自己和孫嘉洋之間的事兒全部都告訴家裏人,可看著父母期盼的目光,看著姐姐姐夫無助的神情,有些話都到了嘴邊了,卻怎麼也說不出口,她張了刺激嘴,最終也沒能將實話說出口,而是歎了口氣說道,“好吧,這件事情我知道了,我會和嘉洋說的。”
“那你現在就給嘉洋打個電話吧,你們剛才不還去看了新房麼,現在就和他說說!”
“對啊,鑫鑫,這個事兒不能拖的,今天大海廠子那邊要我們必須給個說法,不然的話,他們就搞告大海的,現在那些人還在我家呢,鑫鑫,你幫姐問問好不好?”
在父母和姐姐的催促之下,許鑫鑫無奈的撥通了孫嘉洋的電話,孫嘉洋到是很痛快的接通了電話,不過在聽許鑫鑫說要借錢之後,孫嘉洋輕飄飄的丟下一句“這種時候想起我來了?我又不是你家的提款機,你心裏想著誰就問誰借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