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滿目都是霧。
我在哪裏,清冷無人,卻為什麼帶給我深深地恐懼。水汽一點一點化為虛無,覆在睫毛上,透著絲絲涼意。
我腳步不受控製的向前走去,進入了一座亭台,亭台偌大,隻中間一口井。我低了低頭,井水清澈,直視井底,這也未免太奇怪了些,為什麼這方圓百裏,僅這空空一座亭台?正當思索之際,我的眼睛不自主飄向水麵,我一驚,離近了些,隻見水麵上倒映著四字“鏡花水月”。忽然腦袋一沉,我直直栽進井中。
萬籟俱寂,幻境消失,我已通體無了知覺。
……
醒來後,耳邊風聲呼嘯,我皺皺眉,心想是什麼東西打擾我清晨好夢,突然身子猛烈地一晃,我速速睜開眼,周邊白雲變幻無窮,在不停地向下飛去,我原是在飛九重天。
鬆了一口氣,但風雲突變,碧藍天空變得昏暗無窮,一道道迅雷打天空劈過,我嚇得連忙穩住身子,一一躲過,天帝老爺爺啊,莫不是我小時候胡亂發的誓你今日要應了吧,難不成你是要天打五雷轟我?玄武大尊保佑,玄武大尊保佑。
看準時機,見縫插針,一路上還算幸運,突然,我看見旁邊透過一雙細長的眸子閃著瑩瑩紅光,一個猛力推了我一下,我還沒穩住身子,便看見一個雷向我劈來。
我被雷擊中,渾身顫抖著,一陣陣焦味傳來,我頓時吐出一口鮮血,眼眸迷離,但依稀看到有幾個身影飛來,離近了些,是米爺爺,我抬起一隻手,嘴角努力張著,吐出幾個字,但依然不能消除我的滿眼血色:“米爺……爺,我……終於可以見到我爹了。”頭一沉,徑直向下栽去。
不知過了多久,我感覺身子沉沉的,隱約中,聽到了一個急匆匆的腳步聲,還有對話聲,像什麼“大劫渡過……”“險些沒命……”“到底是誰暗害她……”之類的奇怪話語。我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勉強把眼睜開,看到了床邊幾個模糊的影子正在漸漸變得清晰,“水……喝”我微微張嘴。
“灼華,你醒了!”眼前一個老神仙朝我走來。我接過他的水,道了聲謝:“多謝仙上,初次見仙上,竟是如此狼狽模樣,慚愧慚愧。”我指著額上垂下來的頭發,不好意思的笑笑。
“丫頭,你剛剛叫我什麼?你以前可從不是這樣叫我的呀!”老神仙有些著急。
“以前?”我鄙夷,“你個老人家怎麼說胡話,我不曾認識你,何來以前?”
“哎呦,你個臭丫頭,我是米爺爺,和你在天書館有八千多年的交情,你怎麼會不認得了?”
“天書館?八千多年?”我忽然想起了什麼,震驚到:“你你你,你是說,我還在玄武大尊的天書館當過職?”
“想起來了,丫頭?”
“想起來個鬼!”我憤憤地揉了揉鼻尖,“我隻記得我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被雷劈了。”我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拽到床沿坐下,“你今天必須給我說清楚,不然你就別想走!”
“唉,你個沒良心地臭丫頭。”
在接下來的三個時辰裏,他就我目前的情況深刻的檢討了自己,並且把我是誰,從哪裏來,到哪裏去,生辰八字為何,平日裏闖的那些禍做了一個簡要的概括。當他看到我終於聽懂了點頭時,長舒了一口氣:“我還從來沒有在一天當中說過這麼多話。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歇著。”
“慢走不送。”我一個轉身,又倒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