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緣份(1 / 2)

婆婆大人果然來了,她來的時候,場景一如以往那樣讓人震撼。頭上頂著舊草帽,手上提著一條肥敦敦的豬肉,肩上還搭著一□□袋的落地花生和外加一包新鮮大蒜。然後,後麵還跟上一夥鄉下來的親戚。

“小歐,將這些菜和肉洗洗切切。豐盛點,不要虧了家裏來人的嘴。”一溜的東西剛放下,婆婆大人開始指點江山了。

“大姐,還是我來吧。安子的媳婦快生了,不要累著你家大孫子。”坐著等飯吃的鄉下親戚中倒還有個懂事的女人。

婆婆大人聽到孫子這兩字就笑眯了眼,嘴裏卻說著:“現在人就是金貴。想當年,我懷安崽的時候,哪有這麼舒服?上山下田,煮飯洗衣,伺候死老頭子,一切照常。安崽還不是順順當當的生產出來了。”

歐倩的頭開始突突地痛,她真得不知道說什麼好。雖說她有心理準備婚姻不是兩人事,她嫁給的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鄉下窮農戶出身的鳳凰男,遇上的婆婆是個典型的一腦子男尊女卑的鄉下老太太,但是當鄉村和城市精神文化思想差距上的對碰時,她總是對這種差距上的對碰束手無策。

因此,每當這種差距碰撞時,她就會想,如果她沒有與安柯傑偶然相遇過,或者在西藏相識而相愛的話,又或者選擇嫁給另一個愛她的城市高幹男的話,她就是不是不需要這樣辛苦去麵對這麼一大幫因城鄉婚姻而必然出現的衝突和問題了。

但是,這一切沒有如果。現實就是現實,發生了就是發生了。歐倩唯有用緣份安慰自己,今生她就是與安柯傑有緣,不管他是什麼出生,是鳳凰男還是城裏男,她都要也都必須嫁給他。

何況她與他依舊彼此相愛著,並且用愛在各種不同的矛盾中一直不停地努力相互磨合、適應。

緣份是一種很微妙的事,她從來沒有想到過她和他兩個生活軌跡截然不同的人會很奇異般地因為一首歌偶然相遇、驚豔相識、然後艱辛相愛,而且其間隔著得又是千山萬水般的艱難,甚至還有小三尷尬……。

他們的第一次相遇,是那麼的不經意的浪漫。根據回憶中的唯美畫麵以及安柯傑在他們戀愛時給她描述的那次第一次相遇的感受,歐倩足可以想象出當時的所有彌足珍貴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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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前,A城師大的禮堂裏,正開著慶祝五一青年節的歌舞晚會。

她站在舞台上,一道淡黃色、柔和的光柱整個淡淡地籠罩著身穿白裙的她的身上,當時的她如一朵初開淡雅的桅子花亭亭立在舞台上柔柔地唱著一首歌。

讓青春吹動了你的長發讓它牽引你的夢

不知不覺這紅塵的曆史已記取了你的笑容

紅紅心中藍藍的天是個生命的開始

春雨不眠隔夜的你曾空獨眠的日子

讓青春嬌豔的花朵綻開了深藏的紅顏

飛去飛來的滿天的飛絮是幻想你的笑顏

秋來春去紅塵中誰在宿命裏安排

冰雪不語寒夜的你那難隱藏的光彩

看我看一眼吧莫讓紅顏守空枕

.青春無悔不死永遠的愛人

讓流浪的足跡在荒漠裏寫下永久的回憶

飄去飄來的筆跡是深藏激情你的心語

前塵後世輪回中誰在宿命裏徘徊

癡情笑我凡俗的人世終難解的關懷

看我看一眼吧莫讓紅顏守空枕

青春無悔不死永遠的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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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夢人。”坐在嘉賓席上的安柯傑將眼鏡從鼻梁上摘了下來,仔細地拭了拭,又推上鼻梁認真專注地看著舞台上那位還在演唱的她。此時的安柯傑仿佛又回到六年前的這個禮堂,禮堂上也有一位桅子花般的女孩在這個舞台上唱著這首“追夢人”。

“柯傑,這女孩是不是很象當年的芫芫。”旁邊坐著的劉明亮拍了拍安柯傑的肩繼續說:“歐倩,是我任職班上的班花一枚,挺漂亮的吧!”

安柯傑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正在朝觀眾躬身謝幕的女孩,沉默了好一陣子,搖了搖頭並果斷地站起身來側著走出這排座位說:“劉明亮,我明天要走了。往後來這與你聚聚也難找機會了。”

隨後也走出這排座位的劉明亮一怔,馬上問:“走,去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