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李牧塵腦袋正埋在桌子上，抱怨秦霜下手太重，直到秦霜有些焦急地扯了扯他的衣袖，方才慢吞吞抬起了頭。
看著周圍所有人都在盯著自己，泛起了迷惑，喃喃尋聲道：“怎麼了？”
“好大的膽子，竟然敢老古董的課堂上睡覺。”
“喲喲喲，有好戲看了，這下李牧塵估計要倒大黴了。”
“……”
看到這一幕後，不少人都或多或少有些幸災樂禍，眼神中流露出看好戲的色彩。
現在正在講課是葛天中學的數學老師，名叫陳尚。
在學校裏麵更是出了名的脾氣臭，不好對付。
此時他氣得嘴唇都在瑟瑟發抖，從業三十年來，還從來沒有人敢在他的課堂上，如此光明正大的睡覺呢。
“你……你給我滾回家睡覺去。”他抬起皺巴巴的手掌，指著李牧塵，破口大罵道：“我的課堂上不要你這種不學無術的家夥。”
聞言，李牧塵眼神一寒，整個臉色刷得一下子變得有些陰暗。
眼前這個老頭子口中所說的話，真的是有些難聽，任何人聽到後都會感覺到心裏很不舒服。
不過李牧塵修行千年，心性和閱曆豈是普通人能夠比擬的，按照年齡來算的話，眼前這個老頭子連當自己曾孫子的資格都沒有，所以並沒有發作出來。
“抱歉，剛剛是我一時走神了。”
雖說有些不爽，但陳尚在學校裏也算是一個挺負責任的老師，所以李牧塵忍住了心頭的怒氣，準備道歉息事寧人。
可話還沒有說出口，卻被陳尚接下來的一番言語給堵了回去，李牧塵的臉色也隨之烏雲密布，陰沉的可怕。
“真不知道你的家長用了什麼不堪的手段，才把你送進葛天中學的，上梁不正下梁歪，這句話說的一點也沒錯……”
陳尚吐沫星子漫天飛舞，唧唧歪歪說個不停，他輕蔑地看著李牧塵，眸子裏麵全是看不起的色彩。
李牧塵腦袋下垂，看不清他此時的表情，可是明顯能夠感覺周圍的氣氛都變得有些微妙起來。
曆經兩世，李牧塵本以為自己心性已經處若坦然，可現在竟然在眼前這個普通人三言兩語下，刺激地動了殺心。
當年沈凝冰為了讓李牧塵能夠進入葛天中學學習，可以說是耗費了大量心力，幾乎動用了所有人脈和力量，才為李牧塵得到這個機會。
如今到了陳尚口中，沈凝冰所付出的一切心血，竟然成為了不堪之舉，他怎麼能忍！
嘎嘣！
李牧塵手中的鉛筆，直接被捏成了兩端，一頭掉落在地上。
他抬起頭，劉海下那雙深邃的眸子，迸射出讓人心悸的寒光，猶如刀光劍影般閃過，震得陳尚打了個嗝，猛吸了一口涼氣。
原本滔滔不絕話語也因此憋了回去，渾身上下毛骨悚然，仿佛看到了一頭野獸一樣。
“你……你想幹什麼？”陳尚壯了壯膽，聲音卻是沒有之前那股底氣，透露著膽怯，連連道：“我告訴你，這裏可是學校。”
整個教室裏麵，刷得一下子變得安靜下來，因為每個人都感覺到了李牧塵的情緒有些不對勁，仿佛即將爆發的火山一樣。
吞口水的聲音，絡絡續續響了起來，在教室中格外清晰。
無數雙眼神集中在李牧塵身上。
疑惑、膽怯、敬畏、好奇。
“陳老師，剛剛李牧塵沒有在睡覺，我可以證明。”
正在這時，一道清脆的聲音響了起來，聽起來很陽光，柔美，讓人很舒服。
秦霜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偷偷拉了拉李牧塵的衣袖，阻止了他接下來的行動。
櫻唇輕輕抿了下，抬頭說道：“先前李牧塵一直在聽陳老師講課呢，剛剛隻不過是怕老師抽到他答題才趴在座子上，他真的沒有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