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我們和德妃娘娘說了話，然後就一起走到溪邊休息，趕了一夜的路，現在也該是倦了。
他的頭枕著胳膊躺在溪邊的青草上，看著宇文速俊朗額麵容我也輕輕的躺下，枕在他的胸口。
“累了就睡一下。”他伸手將我摟入懷中。
“現在這樣看著天空很舒服。”我笑著，要是他不去爭那個皇位，隻是和我一起隱居鄉野，會是多麼的幸福。
“丫頭，要是我沒有回來，不要任性，左相會為你找個好夫君的。”
我坐起身來：“我一直相信你會回來，所以這樣的想法從來沒有過。”
“好啊，那我一定打勝仗回來。”他輕輕的笑著，絕代風華。
我們就這麼相擁著，不知過了多久。
“速，我肚子餓了。”我扯了扯他的袖子。
“哪家的小姐會這麼直接的說自己肚子餓。”他笑著坐起身來。
“肚子餓當然要說肚子餓，六爺去撈魚好了，我們生火烤來吃。”我指著眼前的溪水說著。
“到城裏去找個好地方吃吧，大小姐能吃這個嗎？”他站起身說。
“你就不要打趣我了，什麼大小姐啊，我是什麼身份六爺不是最清楚？”我走到溪邊脫下鞋襪，拉著裙子走下水。
“你上來吧，我弄。”他隨手撿了竹條用隨身的匕首修著形狀。
“水裏好舒服的，你要下來嗎？”我回首看著他笑，可以清楚的感受到灑在我臉上的陽光，還有沐浴在宇文速身上的陽光。
“看著啊。”他自負的勾了勾唇角，揚起手向水中一投，那裏蘊開額血色，直直的插到水中。我走過去拿起竹叉，上麵果然穿著一隻肥魚。
“六爺神勇，靈嫣佩服。”我笑著給他福了福身子。
“上來吧，會著涼的。”我點了點頭，慢慢走過去，到了溪邊被他一把攬到懷裏。
他單膝跪在地上，讓我坐在他屈起的腿上，用袍子的下拜幫我擦腳上的水。
“六爺。”我縮了縮腳，卻被他抓住腳踝。
“你是唯一一個會讓我這樣對待的人。”他的眼神和我交彙著，“永遠都是唯一一個。”
“這句話，太重了。靈嫣會好好記著的。”我環著他的肩膀，頭輕輕放在他的肩上。
他不說話，隻是笑，這樣的他宛如天人，超脫世俗，可是這樣的一個人卻注定要生活在這個世俗中。
我們一起用了午膳，我就為她舞了綠腰。沒有音樂相和，我慢慢起舞。長袖輕甩，玲瓏曼妙。我知道自己短暫的修習自然比不上德妃娘娘，但是我想讓他看，第一個。
“丫頭，很美。”我臥於地上，他為我鼓掌。
“這是你想看到的嗎？”
“涉豔會，我一定會拚盡一切趕回來。”他將我攬到懷中，“在我心中，宇文速的正妃，已經是你了。如果，我真的沒有回來——那”
“沒有這個如果，在我的心中，我已經是宇文速的妻子了。不是六皇子，隻是宇文速這個男人。”
“好。”他把我攬得更緊，我們貼在一起，感受著彼此的溫度。在這個林子裏我們一起生活了兩天。他為我打山雞和水魚，我們像平凡的山野夫妻一樣的生活著。
第二天的深夜，他將我送回左相府，走的時候他沒有說任何話，笑了笑就縱身越過圍牆。這是他的方式，足夠自信。
我走到爹的院子，他正站在門口賞月。
“回來了？”他笑著跟我說。
“謝謝爹成全。”我拉著裙子跪下去。
“速兒就要走了吧。”他把我扶起來“四也來了很多次。”
“爹，這輩子靈嫣隻想做宇文速一個人的妻子。”
“靈嫣啊，你不要固執。”他皺著眉，“要為了你自己多考慮，這也是速兒的意思。”
“爹。”被他這麼一說，我的眼淚湧動著。
“先去休息吧，以後再說。”他推門進屋了。
有我這樣的女兒，爹也很困擾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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