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關澤彼此互相凝視良久,陷入沉默。
寂靜的走廊裏,透著幾分寒冷入骨,這麼沉默著也不是辦法,我略顯尷尬地四處看了看,目光不知道該放在哪。
“你......”
“你......”
幾乎是同時說出口,我和關澤又愣了一下,看著彼此。
“你先說......”
“你先說......”
我尷尬地笑了笑,看了關澤一眼,又將目光看向手術室的大門,皺著眉頭,擔心起裏麵的蓮蓮來。
“還是你先說吧!”關澤深深地望著我,說道。
我將目光又放在他的身上,卻不敢看他的眼睛,帶著幾分心虛,我不確定關澤是否已經恢複了記憶,他這麼緊張地追到醫院來,到底是出於什麼原因?
“你為什麼會來這,不要說謊!”我定定地看著他的眼睛,很希望能看出來什麼,但是他平靜的深眸裏卻什麼都沒看出來。
“我說過隻是路過!”關澤很肯定地說道。
“我不信!”我也非常肯定地說道。
“好,我是認為你要打掉我們的孩子!”關澤猶豫了半晌,說道。
我有些懵了,什麼叫我們的孩子?
這是否已經說明他恢複了記憶?可是,為什麼他什麼都不說?我凝眉看著關澤,眼中帶著幾分探究:“你......”
“是的,正如你所想的那樣,我早就恢複了記憶!”關澤很坦白地說道。
我不可置信地望著他,捂著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心裏不斷湧出陣陣酸澀之味,雙眼瞬間被淚水淹沒。
關澤看我淚眼朦朧地樣子,心疼地將我擁在懷裏,久違的清香,久違的懷抱,都讓我深深著迷,深深留戀。
被關澤擁在懷裏的感覺真的很好,我不知道哭了多久,手術室的大門忽然被打開了,蓮蓮臉色蒼白地躺在病床上被推出來,我趕緊推開關澤,和護士一起將蓮蓮推進了病房。
關澤跟著我一起走進去,看到還在沉睡的蓮蓮,這才明白是怎麼回事。
“手術很順利,病人需要好好調理,身體比較虛弱,加上天氣寒冷,最好不要讓她出門,也不要碰涼的東西。”醫生交代完以後便離開了病房。
我打電話讓李姨燉了雞湯,做了些飯菜送過來,看蓮蓮這個樣子,是不可能讓他家裏的人知道的,如果她的爸爸知道的話,一定會鬧翻了天的。
暫且,我還是要替她保密,這幾天我也就一直陪著蓮蓮住在了醫院裏,李姨每天一日三餐按時送來,為了照顧蓮蓮,還有我這個孕婦,李姨做的都是營養餐,蓮蓮這幾日氣色很好,看來恢複的不錯。
關澤也是天天過來,說是看望蓮蓮的,其實還是要黏著我,總是問肚子裏的孩子怎麼樣,我的身體能不能吃得消之類的,我總是沒有太多的情緒去回應關澤。
或許他心裏也明白,因為嘉禾的緣故,我還是沒能放下心中的芥蒂。
“你還是不要再來了!”醫院公園的長凳上,我坐下來,淡淡地說道。
關澤也坐在我的身旁,看著遠處草坪上的積雪,笑得苦澀:“那我要去哪?”
“你和嘉禾不是挺好的嗎?為什麼還要來找我?你想腳踏兩條船嗎?”我有些賭氣似的看了關澤一眼,心中醋意翻騰,盡管說道嘉禾讓我有些不舒服,但是說到底,促成他們倆的還是我。
“你在吃醋嗎?”關澤深深地望著我,笑著說道。
我沒吱聲,目光看向麵前的一條石板路,星星點點的積雪還沒有融化,石板上有些水漬已經結了冰。
“我和她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關澤看了我一眼,有些無可奈何地說道。
我揚起唇角,露出一抹苦澀的笑:“那又怎樣?”
“所以,我和她什麼關係都沒有,你不用生氣,更不用吃醋,我已經恢複了記憶,你不用再想著把我往外推,我哪也不會去,我會一直在你身邊,陪著你和寶寶!”關澤忽然握住我的手,溫柔地親吻了一下我的手背。
我有些錯愕地看著關澤,盡管他這樣說,我是很心動,我也想過,我和孩子需要他的陪伴,可是嘉禾呢?
他和嘉禾真的沒有任何關係嗎?那張照片又是怎麼回事?
太多太多的疑問和糾結在我心裏揮之不去,有些事情,或許隻有嘉禾才能給我一個明確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