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2 / 2)

侍女忙答是。

蕭天若突然滿意地鬆了一口氣,也不想再和這女子多談,揮了揮手,示意她退下。

那侍女又一愣,卻還是小心翼翼地說道:“請夫人容奴婢服侍您沐浴。”

“我不想沐浴,你先退下吧。”

普天之下欲服侍大王的女子何其之多,這個夫人有些奇怪!

突然心裏一動,撲通一聲,她立刻跪了下來,如杏般美麗的大眼已經含了淚光,“奴婢若冒犯了夫人,還請夫人降罪。”

蕭天若剛要躺床上,就見這女子跪在了自己麵前,愣了兩下,還是起身將她拉了起來,“我就是不想沐浴啊,你先出去吧。”

剛被蕭天若拉起來的女子聽到這一句立馬又跪了下去,“請夫人容奴婢服侍沐浴,今乃夫人與陛下大喜…。”

“別說了,我和你去。”有些頭疼地蕭天若撫額說道。

大概走了近七八分鍾,才來到一處宮殿前,那侍女側立一旁低眉順眼,“請夫人隨奴婢來。”蕭天若望了一眼身後跟著的幾個侍女和小太監一眼,忽然道,“你們守在門口,不許任何人進來。”

幾個侍女麵麵相覷卻又不得不聽,側守在宮殿門口,靜靜等著。

環顧了一下四周,蕭天若眉頭又皺了起來,昏黃的燈火將兩人的影子拉的斜長,重重帷幔後是一座大型沐浴池,那侍女不知從那取來的花籃向沐浴池裏撒落著濃香的花瓣。

“夫人,可以沐浴了。”侍女輕聲稟告。

蕭天若一愣,道:“你先出去。”

侍女驚訝地抬起了頭,蕭天若卻懶得再廢話,“出去。”

那侍女欠身悄悄退了出去,關好殿門守在門外。

蕭天若看著滿池紅黃相間隨水飄動的花瓣,不由輕輕念道:“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閑愁。”想到這首詞的作者以及詞中的情深濃愁,不由得深歎了口氣,“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可誰知我現在是多麼的憂愁…。”

一邊愁著蕭天若一邊開始脫衣服準備沐浴,可脫了半天也沒能脫下來,讓別人幫忙她又不好意思,突然想起先前剛進來大殿的時候看見有一把劍的,她急忙想要過去拿,剛走兩步便摔在地上,還好反應的快,落地前用手臂給擋住了,不然這樣摔下去想不破相都難。

“我決定了,一定要找到阿升,我要回去。再待下去我估計會瘋掉。”蕭天若揉了兩下手肘,方起身抱起長裙向大殿一旁的案幾走去——那柄劍果然在哪裏。

蕭天若伸手便去抓劍,可抓到劍之後才感覺到它分量不輕。

劍入手,出鞘,寒光凜凜。

蕭天若看了半響,方才情不自禁地讚歎道,“好劍。”言罷便揮劍砍下——

“你想做什麼?”

渾厚霸氣的聲音突然在背後響起,蕭天若嚇了一跳,握劍的手一動,卻發現劍紋絲不動——原來劍鋒已然被來人雙指夾住。

“你是誰?”蕭天若鬆開劍柄,後退了幾步,戒備地看著麵前的男子。

原來楚國公主婚嫁禮隊到達秦國之時,王太後趙姬以與秦王有要事相商為由並未前去迎接,而昌平君也由於怕蕭天若在大場合上會露出什麼端倪被人所懷疑,便自作主意非常低調地按照華陽太後的吩咐將她安排在了離秦王寢宮最近的華光殿,是以兩人並不曾見過麵。

沉默。

終於,蕭天若在對方如排山倒海般的壓力下先開口道:“你是什麼人?怎麼這個時候會出現在這裏?”外麵不是有人守著的麼?怎麼還放男人進來了?——天呐,難道有什麼陰謀?她雖看著對方,心裏卻在亂七八糟地猜測著,這個男人為何會出現在這裏的原因。

對方還是看著她不說話。

那一身的霸氣和不怒自威的氣場果斷將蕭天若壓的死死的。

“你不說話我就走啦。”想不通的蕭天若連忙提起裙擺悄悄地後退,退到一定距離後轉身就向殿門撲去,“快開門!開門啊——”

——門紋絲不動。

蕭天若看著一步一步逼近的男子,急忙叫道:“別再過來了。”心裏想象著一萬匹草泥馬從昌平君身上滾滾奔騰而過…。

男子麵色如冰,冷冷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