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下午時,林惠帶著采薇過來,外麵陽光燦爛,林惠曬得有些臉紅,搖著團扇進來行禮,夏婉之有些意外,齊燁前腳剛走,她後腳就來了。
林惠道“前些日子皇上下令不讓人來探望婉之姐姐,妹妹便不好過來,今日聽過已經無礙了,便過來瞧瞧婉之姐姐如何?”
夏婉之笑笑沒說話,林惠的目光在她臉上掃了一下,驚訝道“婉之姐姐的臉怎麼回事?”
“不過是曬傷了而已,養一下就好了!”夏婉之不在意的擺擺手,讓夏荷上茶,“惠兒近來可好?”
“多謝婉之姐姐關心,一切都好,就是天熱有些吃不下東西,好在已經七月了。”林惠笑了笑。
兩人閑聊了幾句,夏婉之做出一副疲憊的神情,林惠便起身告退。
下午她看了一會兒書便過去了,晚膳打聽到齊燁在皇後的鳳儀宮用飯,夏婉之冷笑。
天擦黑時竹青從夏婉之的屋裏出去,出了德喜宮。
輕車熟路的,不用點燈籠她都知道如何去冷宮那邊,竹青在假山後麵等了好一會兒才看見一道光亮過來,她躲在假山身後,聽見三聲咕咕聲,她也回了三聲咕咕聲,這才看見那道光亮緩緩走來。
竹青謹慎的看了看周圍,看著披著披風帶著帽子走近的人確實是月梅,她才暗暗鬆了口氣。月梅一來就道“怎麼還沒得手,娘娘已經生氣了,皇上中午陪那個女人午膳,皇後聽見臉都綠了,你再不幹淨動手除掉夏昭儀,小心娘娘要了你的小命。”
竹青怯弱的點點頭“這次來就是為了這事,都怪奴婢不小心,娘娘給的拿包砒霜被奴婢弄丟了,砒霜容易查出來,不如讓娘娘給奴婢下給長公主吃的那種藥如何?”
“那個藥吃少了不會致命,對付小孩子還行,夏昭儀是大人,吃了也就身上長點東西而已,既然你身上沒有藥,明日這個時候過來,稟告了娘娘看她如何定奪。”
“好!”竹青遲疑了一下,道“其實夏昭儀也沒做錯什麼,皇後娘娘為什麼一定要她...”正說著,聽見窸窣的聲音,兩人都驚動了。
一盞盞光亮照了過來,月梅和竹青見狀,兩人下意識的想要躲起來,無奈小太監們已經把她們圍堵起來,月梅想跑,已經被兩位太監揪住,連她身上的披風都被解了下來,露出她的臉押著跪在地上。
皇後扭頭對齊燁道“皇上,本宮是冤枉的,本宮從未如此吩咐。”
齊燁冷哼一聲從暗影中出來,暗暗捏了捏夏婉之的手,無聲的安慰,夏婉之心中大喜,回頭看了德妃一眼,德妃黑沉著一張臉,盯著皇後道“皇後娘娘為何如此心狠手辣,長公主不過兩歲的孩子,皇後怎麼下得了手?”
“德妃,你別含血噴人,本宮是被冤枉的,都是夏昭儀,是她收買了本宮身邊的人演這場戲的。”皇後心中害怕,沒想到今日會落在她的陷阱裏,倒是小看了這個賤人。
“皇上明鑒!”夏婉之看向齊燁。
齊燁道“朕有眼睛,有耳朵看,皇後,你太讓人失望了!”
腳步踉蹌,皇後麵如死灰的看著齊燁“皇上不相信本宮嗎?”
“皇後做了如此傷天害理的事情,還值得朕相信嗎?”齊燁冷笑“如今人證無證據在,朕親耳聽見,親眼所見,難道還有假?”
“皇上,娘娘是冤枉的。”被押著跪在地上的月梅瞧了皇後一眼,道“皇上,一切都是奴婢一人所為,皇後娘娘並不知曉,皇後娘娘是無辜的,一切都是奴婢打著皇後娘娘的名字做的,不管是長公主,還是給夏昭儀下藥,還是林充容的...”
“原來林充容的孩子也是你弄得?”夏婉之驚呼“可憐的林充容...”
“是,就是奴婢!”月梅自知失言,到了這個地步,她根本不會想著還有生還的機會,她已經知道自己必死無疑了“都怪你們,是你們不把皇後娘娘放在眼裏,欺負娘娘,奴婢看不過,奴婢要給娘娘出氣,卻沒想到...”
“月梅,你以為你包庇了皇後就能平安無事了嗎?你想想你的家人,若是你做了這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就算砍頭十次也不能償還?隻要你說實話,本妃會為皇上求情,饒你一條命。”德妃道“人隻能活一次,難道你不想活了?”
德妃不甘心,月梅一個人承擔了所有罪名可不就是讓皇後遙逍法外了,她的女兒可不是白吃苦頭了?難得有這樣好的機會,德妃希望一舉扳倒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