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有人假冒蠻蠻?”西塞羅看到兩個蠻蠻不禁愕然,對著數百名獸人武士狂揮骨錘的蠻蠻目光呆滯,表情亢奮,像是被加諸了狂躁魔法,而在樹杈上睡覺的蠻蠻極為安靜,她的身體好像單薄了許多,輕飄飄地靠在樹枝上,一簇被壓在身下的樹葉竟然沒有被壓倒。隨風飄動的蠻蠻如同在蕩秋千,像是佇立在葉麵上的蜻蜓。
“沒有人假冒,兩個都是真的。”寂滅最近回到了達拉斯城,武技大會即將召開,獲勝的勇士將追隨在他身邊,跟他學習高級武技。
“兩個都是真的?老龍,你......”西塞羅用洞察魔法反複觀察著兩個一模一樣的蠻蠻,果然兩個蠻蠻所散發出的魔法氣息截然相同。
蠻蠻的血管裏流淌著龍族的血液,同時她也是西塞羅的魔寵,西塞羅成為神使後蠻蠻的魔法控製力也發生了變化,摻雜了少量的神聖氣息。兩種魔法融合在一起使蠻蠻具備了獨一無二的魔法氣息,別人無論如何也無法偽裝。
“歐!歐!”地麵的蠻蠻忽然發飆,手中骨錘橫掃出去,立即又有三名獸人武士受傷倒地。
白色長發隨風而舞,巨型樹冠般的骨錘呼呼作響,蠻蠻顯得比平時更加彪悍。
獸人武士平時威風八麵,遇到蠻蠻變得束手無策,她是金龍寂滅的女兒,是西塞羅的魔寵,維德尼娜和蕾塔的心肝寶貝,每天橫著走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就連狄塞爾,奧尼克斯和聖德魯伊見到蠻蠻都要繞路而行。無論蠻蠻發了什麼瘋,西塞羅都能壓下來,要是獸人武士傷到了她,他的屁股肯定會被西塞羅踢成爛西瓜。
“西塞羅大人。”一名獒人武士捂著鮮血淋漓的額頭大聲求救,剛才蠻蠻的骨錘猛砸下來,幸虧他躲避及時,不然腦袋早就被砸開花了。
西塞羅的手指快速在空中滑動,一個中階的麻痹魔法迅速形成,蠻蠻身為龍族,天生對低階魔法免疫。
“別傷到她!”寂滅急了,想要攔住西塞羅。
“你想把她累死嗎?”西塞羅一把推開他,將麻痹魔法釋放到蠻蠻身上的時候,蠻蠻的身體緩緩倒下,一道金光在眾人眼前閃過,寂滅把她抱在了懷裏。
蠻蠻顯然已經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如果任憑下這樣瘋狂下去,肯定會被活活累死。
獸人武士們鬆了一口氣,紛紛後退,西塞羅快步走過去,關切地看著蠻蠻漲紅的小臉“什麼病?”
“不是病,恐怕是我們沒有見過的魔法。”寂滅抬頭看了看躺在枝椏上的另一個蠻蠻,她還在沉睡。
西塞羅親自爬上樹幹,把沉睡的蠻蠻背了下來,他輕手輕腳地托著輕飄飄的蠻蠻,如同珍惜一件易碎的珍玩,他真擔心一不小心傷到了她。
兩個蠻蠻並肩躺在床上,同樣的窈窕身材,同樣的銀色長發,就連呼吸的節奏也一般無二。
西塞羅,狄塞爾,芝諾先生,暗黑公爵,奧尼克斯和聖德魯伊站在床頭,紛紛搖頭,西塞羅還找來了一群人類魔法師,可惜沒有一個知道蠻蠻到底中了什麼詭異的魔法。
事實上,寂滅對各種生物所擅長的魔法了如指掌,如果他不知道蠻蠻被加諸了什麼魔法,其他人就更不會知道,不過西塞羅還是抱著一線的希望。現在,這一線希望也破滅了。
“可憐的蠻蠻,她到底怎麼了?”維德尼娜不時用毛巾蘸著清水擦拭蠻蠻的額頭,她燙得嚇人。
“自然魔法也不管用嗎?”泰貝莎看著自己的丈夫,聖德魯伊無奈地聳肩,他嚐試過三種自然治療魔法,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真的沒有辦法了嗎?”蝴蝶小妖蕾塔愛憐地看著沉睡的蠻蠻,她的眉頭緊皺,陽光般的笑容從她的臉上消失了。
西塞羅搖搖頭,隨即麵色沉重地說:“總會有辦法的。”
眾人漸漸離去,維德尼娜,泰貝莎和黑貓夫人準備留下來陪伴蠻蠻,寂滅和蕾塔謝絕了她們的好意,執意要親自陪伴蠻蠻。
漆黑的長夜,魔法燈閃爍著沉重的光芒,寂滅和蕾塔對麵而坐,兩個蠻蠻躺在他們麵前,蠻蠻好像從來沒有這麼安靜過。
寂滅從廚房找來了一瓶史哥龍酒和一些烤肉,小家夥每次睡覺前總要海吃一頓。
“不要這樣,她隻是生病了。”蕾塔看到寂滅的舉動,心裏酸溜溜地,像是在和蠻蠻舉行簡單的告別儀式。
“是的,她隻是生病了,隻是生病了。”寂滅反複說著這句話,像是在安慰自己和蕾塔,他的心卻是懸著。
寂滅徹夜守在蠻蠻身邊,作為一名父親,除了溺愛,他沒有細心嗬護過蠻蠻,沒有像今天這樣整夜陪伴在蠻蠻身邊,緊緊握著她發燙的手,不時親吻她的額頭,幫她展開緊鎖的眉頭。
蠻蠻忽然間倒下了,寂滅的世界也在瞬間坍塌,他無法接受向來生龍活虎的蠻蠻躺在床上一言不發。做為霍肯大陸武聖之一,寂滅接觸過各種匪夷所思的魔法和疾病,無論蠻蠻得了哪種病或者被人加諸了什麼魔法,他都有辦法解決,可是他對蠻蠻的情況卻聞所未聞。
幻象魔法可以暫時複製出兩個一模一樣的人,但是幻象出的人形不能用手觸摸,否則會立即消失,蠻蠻明顯不是中了幻象魔法。寂滅回憶霍肯大陸曆史上記載的魔法,他甚至沒有聽過這樣魔法,但是他肯定蠻蠻被什麼人加諸了魔法。
一縷晨曦透過窗戶,落在蠻蠻的長發上時寂滅解除了西塞羅釋放的麻痹魔法,麻痹魔法加諸到肉體上時,血流減慢,心跳變緩,長時間被麻痹魔法筋骨會對身體產生嚴重的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