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信你。切記我家姐妹膽子都不小,但是就怕這些蟲子,看好了你的黑毛腿。不然,我跟你沒完!”楚珍冷聲打斷了他未說完的話,生怕自己一個忍不住,就在馬車裏和他廝打起來。
明明比她要年長兩歲,為什麼這個衛子林卻始終小孩子心性。她輕歎了一口氣,也難怪衛國公府如此地位,卻始終不敢讓這位小公子入朝為官,估計沒人能受得了這樣的性子。
馬車已經停了下來,顯然是到了楚侯府。衛子林先跳下來馬車,又伸出一隻白皙的手,半攙半抱地接楚珍下車。早有丫鬟前來,待他們去了後院。
薛茹她們幾個已經聊了一個時辰,茶水都換了幾回,才終於聽到三姑爺和三姑娘到了。幾個人迅速收斂起臉上的笑意,都有些好奇這位頭回來侯府的三姑爺,究竟是何方神聖,能鬧出那麼大的動靜。
衛子林今日一身暗紅色的長衫,和楚珍身上的火紅裙衫配在一起,倒是十分惹人眼球。這位三姑爺長得俊俏,膚色白皙,穿著暗紅色的衣裳倒不顯得突兀,好像還是新郎官一般。
兩個人一起給薛茹行了禮,廳內的幾個人都在,皆悄悄抬眼打量著這位三姑爺。衛子林倒是坦蕩,一副侃侃而談的模樣。先是慰問了薛茹的身體,又和三位坐在一邊的姑娘客套了幾句,無論怎麼看,都是一位年輕有為的好青年。
楚珍對他這副八麵玲瓏的模樣,早就見怪不怪了。站在他身邊衝著三位姑娘無奈地苦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直到衛子林都覺得沒什麼話好說了,才跟著候在一旁已久的小廝去了前廳。他的身影剛剛消失,楚珠就起身拉著楚珍的手入了座。
“姐姐,你怎樣,身子可大好了?”楚珠邊說邊彎腰要去撩楚珍的裙角,似乎想要看她的腿究竟怎麼樣了。
身邊的幾個人見楚珠如此大幅度的動作,連忙動手扶她起來。
“你就消停會兒吧,頭三個月最該安穩養胎,來湊什麼熱鬧!”楚珍輕聲念叨了幾句,麵對楚珠擔憂的神情,又把心裏頭的埋怨咽了回去。
“也不用看了,衛子林找了宮裏頭的秘藥,早就好了!”楚珍瞧著周圍的姐妹都有些緊張地看著她,明顯對這事兒留下了後遺症。
誰家大婚新娘子能被蛇咬了,百年難得一見的奇聞。
幾個人見她說得一臉無所謂,提起的心也跟著放了下來,就此揭過說著其他話了。隻有楚珍的神情有些不自然,她下意識地伸手摩挲了一下小腿,那裏雖然上了藥救回了命,但是卻留下了兩個牙印。
而前廳伴隨著小廝的通傳聲,在嶽父和三位連襟的注視下,衛子林總算是一步一搖地走了進來。
“侯爺,大姐夫、二姐夫、四妹婿,久等了!”衛子林一走進來,先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笑得十分天真無邪。屋子裏其他四個人則被他一長串的稱呼弄得有些暈。
他抱拳行了一禮,就十分自覺地坐到了沈修銘旁邊留出來的空位上。楚昭偏過頭看著左右兩邊坐著的四個姑爺,都是儀表堂堂,風采奕奕,心裏頗有幾分得色。
自然,幾個人對於這位姍姍來遲的三姑爺也留意了幾眼,便再次投入原先的話題中去了。衛子林常年不在京都,整日東奔西跑,見識頗廣,因此很快就融入了進來。在沈修銘的牽引下,其他幾位有意為之的縱容下,話題成功地引到了毒物上麵。
衛子林立馬打開了話匣子,滔滔不絕地談論起來,從他被第一個毒物咬,到不小心養死了一群蛇,最後再到百毒不侵。其他人或驚歎或詫異,整個過程鮮少有人發言,那是一個與他們現在生活不同的世界。
“可以把毒物帶去戰場攻擊敵人麼?”沈修銘第一個發問,他十分迫切地想知道。
“可以是可以,但是控毒太難,兵荒馬亂的很容易讓毒物發狂,敵我不分。”衛子林摸著下巴,十分認真地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能訓練蛇或者蠍子跳舞表演麼,南洋那邊的人倒是喜歡這些東西!”蔡家大少自然是看到了其中的商機,緊跟著發問。
衛子林連考慮都沒考慮,立馬興奮地點頭,高聲道:“能啊,妹婿,要不我先送你幾隻,讓你養著試試看?”
有些被撩撥起來的男人們,瞬間閉上了嘴巴,前廳裏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