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晚,地平線上送走漂移不舍的一輪落日,沉墜遠方,隻留下孤單的,紅彤彤的晚霞朝雲,獨自享受著白日最後的餘輝,燦然的血光在暮色下潛移默化的被即將到來的夜晚新寵——黑雲壓城所取代。
黑乎乎的雲海四麵八方的聚攏,彙成新的天空,眾星拱月的主角在黯然天際中更覺璀璨奪目。
月如圓盤,純白的月光揮灑下束束輝煌明亮的光輝,像是灑落人間的天使。
城市正是燈火通明,鬧騰喧囂之時,人們總是絢爛多彩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大道上馬車聲啾啾,川流不息的人群在嬉笑玩鬧,幾乎沒有一個城市是睡眠夜。
老天不喜歡一蹴而就,他是個最忍不住寂寞和愛玩的孩子。他不允許完全相同,所以往往導致世界上總是充滿著不同意外的。秦城的一角,昏暗破爛的房子裏總是一到天色暗啞,就極難再察覺到人的異動,活像是一個荒廢多年的無人村落,陰森森的仿若廢塚。聞聽幾聲斷斷續續的嬰孩啼哭,若隱若現的察覺出幾盞發著晦暗的小橘燈,方才可論證有人居住。
因為他們要省下燈油木柴的錢來補貼家用,或許燈光有時對一些人來說也是種奢侈。天色一暗,伸手不見五指,眾人便已經自覺得熄燈倒頭在床板上,轉瞬傳來他們呼呼大睡的響鼾。
這裏是貧民窟......。
然而意外無處不在,一間古老的房子裏還散發出閃耀的光影,兩道搖晃模糊的人影與他們所處的環境顯得格格不入,仍身處在忙碌狀態。
玉璽爍爍生輝,發著熾盛的光芒,熠熠奪目的照亮了整間房,寒越盤曲蜷縮著雙腿,坐在地板,雙眼有神,不知不覺時間已經來到晚上。
寒秋深走到窗台旁打開了安裝在房間裏的燈,其實完全沒有必要,因為玉璽的光亮足以掩蓋上百盞強悍的大燈。
良久,寒越伸出手,輕微微帶著顫抖,兩隻碩大的手掌前所未有的凝重,抓起玄暝帝璽,確定摩擦握定住後,才小心翼翼的抬起,他的手指摩裟著玉璽小巧玲瓏的雙龍。
突然間翻手,把玉璽向上輕拋,底部朝上,玉璽方正的下方鐫刻著染上了金粉的印文:
“受命於天,既壽永昌。”
天子帝璽,破蒼穹,斬荊棘,染紅塵,維世間。
“爺爺,現在怎麼辦。”寒越看著眼前足以引起億萬人震動的神器,他的臉色俊朗的銳氣霸露,同時也帶著淡淡的擔憂。
若是能得到神器的承認,自然很好,但萬一神器不承認的話,那又該當如何。世上哪有不透風的牆,一旦泄露,必將引起大陸轟動,為了奪寶,無數人趨之若鶩,到時一片血雨腥風,牽連之廣,恐怕到時候攪得一個國家也不會有幾多幸存者。
神器意味著守護,大禍浩劫降臨大陸,生死存亡之際,神器的主人也絕不容許獨善其身,必將身先士卒。
所以,擁有神器的人是不可能當個平凡人的,他們一旦得到神器的承認,就多了層責任。要麼履行職責,要麼就選擇死亡。否則,你想皆大歡喜,安身立命的享受大千世界的錦繡繁榮,可能嗎?
同時也是一場機緣,倘使得到承認,肯定會受益良多,人生也會天翻地覆的變化,神器改命,不會是空穴來風。
“孩子,你且想好了?要是願意履行神器賦予你的使命,就將你身體的元氣輸入帝璽。
若是帝璽承認的話,你就會被帶進裏麵的空間。”寒秋深站在寒越的跟前,莊嚴肅穆的說。
寒越有些猶豫,他不解的問道:
“爺爺,這個責任究竟會麵對什麼?”
一定要履行的話,那萬一這貨邪惡汙穢不堪,那我怎麼辦。等等,這聽著怎麼像是在簽賣身契呢。
寒秋深仿佛看出了寒越的顧慮,凜然道:“玄暝帝璽,神物榜高居榜首的神器,絕不可能會是奸邪之物,我查遍古籍,雖無甚收獲,但也略有一點可知,玄暝帝璽成於天地,攜帶浩然正氣,堅守大義,保衛大陸,是三千世界的神物。切莫再做那猶豫不決的婦人狀。”
“那好,賣身就賣身,玄暝帝璽我倒要看看你裏麵是什麼。”
也不囉嗦,寒越知道,這也是他的一次機遇,深呼吸,全神貫注,催動體內的元氣,大吼一聲“成龍成蟲全看此舉!”
轉瞬之間,一圈光彩耀目的水藍色元氣光圈圍繞在寒越的身體周圍,他的手掌盤出,頓時渾厚的元氣像狂風暴雨一般噴射而出,直襲玉璽。
玉璽剛開始毫無反應,然而隨著寒越越來越多湧入的元氣,霎那間金光和白光分散兩側,中間包裹夾雜著一團晶瑩閃亮的水藍色光團。
突然衝天而出,化作長虹巨柱,直逼雲霄,寒越化作流光被吸收吞略了進去。遠方有人察覺,本想運用強大的精神感知力探測,但那三色光隻是轉瞬即逝,微不可查,探不可得。
目送著全景,呆愣在原地的寒秋深激動的痛哭流涕,仰天長歎:“沒想到在我有生之年終於還是給它找了個主人,原本吾隻是想讓小越試試,但沒想到真的成功了。
爹,我們的心血沒有白費啊!您可曾看到?”
......
寒越剛開始進入一片混沌空間,眼睛仿若失明,難以看見其中物鏡,複前行數十餘步,後止守得雲開見月明,雲霧羅煙繚繞的眼前,有座金碧輝煌寬宏燦爛,仿若天宮的建築懸立於上方。
它開著兩扇銅門,門上有一道匾額寫著“神府”二字,書法龍飛鳳舞,渾然天成。門的寬度大約容許四至五人並肩而行。
走進大門,裏麵是一座大殿,四周是緊閉著金門的各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