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說的雖隱晦,但馮嬤嬤一聽便明白了,想來蔣世華與太子的交情,隻怕非一般。
這句話她勞勞的記在了心間,出了蔣家便馬不停蹄的往席府側門趕去,翠菊正等在那裏,兩人交接了一番之後,一個回了府,一個則回了平日裏暫居的小巷子。
……
自打上回被柳氏瞪了一眼之後,醒春在柳氏這兒便再不如往前那般隨意了,她心性機靈,自然知道柳氏善妒,因此,席濤一旦過來,她便會自發的歸避起來。
原本以為這樣做便能消了柳氏的猜忌之心,卻不想,她越是閃躲,便讓柳氏心裏的疑團更重了起來。
再細細瞧醒春,卻是生得柳眉杏眼,皮膚在丫頭當中也是屬上剩的,又長了一張能說會道的巧嘴,任是哪個男人攤上了,隻怕也會疼到心窩子上吧?
這麼一想,再加上席濤與她置了氣,幾日都未來過她的院子,因此,柳氏心口是越加的鬱悶起來,雙眼微微一眯,放下筷子,嘴角卻勾起了溫和的笑意,衝醒春招了招手:“你且過來,我有件重要的事要托你去做!”
珍珠連忙撩開了裏間的簾子,將柳氏早已準備好的東西遞到她的手裏。
是一個極為精致的小盒子,醒春打開一瞧,裏頭擺著一隻翠綠翠綠的玉鐲子,單看那色澤和做工,便是上上乘的,少說也值上百兩銀子,這可是一個丫頭幾十年的月錢呢,她驚得瞪圓了雙眼,受寵若驚的捧著那盒子:“姨娘,這……”
柳氏臉上的笑意越加的深了,拉著醒春的手,比起早前似是更加的親密:“你這丫頭,姨娘知你一片真心,今兒個這東西便賞了你了,你也別急著謝我,我還有一件事要托你去做!”
說罷,珍珠又捏起早已放在案幾上的一小包東西塞到了她的手裏,替柳氏道:“明兒個大小姐便要去參加宴會了,你也知道她近來名聲不好,姨娘也是好心讓她可以尋個借口離場……你今兒個晚上想個辦法將這東西擦在大小姐的裏衣裏便可!”
珍珠雖沒有明說這包東西的用處,但依醒春的機靈,早已想到了是致人皮膚不舒服的細毒。
早前柳氏隻安插她在席依涵的身邊通通風、報報信,從未有過正麵上的手段。醒春捏著藥粉,手心也不免冒了些汗珠子出來,抬頭一瞧柳氏,臉上仍舊笑著的,可那雙眼睛卻是寒磣得像是淬了毒似的。
一咬牙,卻也知道自己這一回是不做也不行了:“姨娘放心,奴婢一定會辦好這件事!”
柳氏滿意的點了點頭,又囑咐了醒春幾句,便讓珍珠將她送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