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無心依稀瞧見莫溪橋額頭的冷汗反著光，開口打破了沉寂，漫不經心地說：“你想要讓我怎麼做？”
季無情鬆了一口氣，手鬆開，頭低垂，避開她的眼睛，態度恭敬，“姑娘想要怎麼樣做，在下都沒有任何意見！”
嗬，冀無心低沉地笑，還是個聰明人，把問題又拋給她解決，聰明的人，總是比較好相與的，心裏對他的評價上升一點。
“那你就留下來吧！”沒等季無情開口道謝，她又開口了，語調上升，“不過………”
季無情抬起頭來，麵色溫和，仿佛剛才的一切不美好都沒有發生過，“姑娘有什麼條件盡管說！”
冀無心似笑非笑，“你想要留下，可不能白白留下，你說……對嗎？”後麵兩個字語氣輕飄飄的，卻意味深長。
“姑娘說的，很有道理！”季無情當然知道她的意思，他也不是喜歡白吃白喝的人。可是他身無分文，值錢的東西？有是有的，平時不管怎樣，他都會帶在身上。可是……罷了，以後再用銀子換回來。
下定決心，他在身上摸來摸去，卻什麼也沒有摸到。低頭一看，原來這件衣服不是自己的，剛才有點緊張，就忘了。
心中不禁懊惱，他一個血氣方剛的二九的大男人，居然會被一個差不多剛及笄的小姑娘嚇到。
“我的衣服呢？”他問她，有點忐忑，希望她們不要把衣服扔了。
“在你旁邊。”冀無心看向他的腳下不遠處，衣服就在那裏。她沒有來得及扔掉，就隨手丟在角落裏。
季無情循著她看的方向，走過去，撿起來一件破爛不堪，血淋淋的衣服，但仍然能夠摸出來，這件衣服的華貴。
衣服上麵濃濃的血腥味撲鼻而來，季無情的眼裏閃過仇恨，有些事情，終究要發生，既然發生了，他們就要承擔後果。
在衣服裏麵摸到了一塊硬的東西，他拿出來。壓製住心中的不舍，直接呈給冀無心，“這塊玉佩，應該能夠能夠抵在下的夥食費和傷藥費吧？”
他的頭壓得很低很低，刻意不去看手心的玉，他怕，一看到他就會後悔，忍不住搶回來。
莫溪橋伸手接過，仔細看看玉。這塊玉是血紅色的，質地光滑上，呈圓形，周圍是他們不了解的花樣，不過這麼尊貴的花樣，也一定不是一般人能夠擁有的。月光的照耀下，晶瑩透亮，散發著紅色的光，裏麵的兩隻大雁振翅而飛，栩栩如生。
確定沒有什麼問題了，她遞給了冀無心。
冀無心用纖纖細指撚起來，拿在手中把玩，摸起來手感很好，絕對的稀世好玉。目光所及，裏麵的兩隻大雁恩愛的樣子完完全全呈現在她麵前。
想起了什麼，她喃喃道：“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這麼深情的故事，也許不是真的吧？
季無情聽到的一瞬間，眼裏閃過震驚，她也知道這個故事！但是很快就掩飾過去了，不著痕跡。心裏默念：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
盯著血玉發了一會呆，冀無心才緩緩開口，“你…可以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