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你怎樣,你不知道麼!”雪夕怒道,雙眼也有些發紅,似乎是破釜沉舟的決定,她突然衝上前,死死抱住恩佑,“蔣恩佑,你還是不是男人!”
“放手!你這個瘋子!”恩佑用力甩開雪夕,從床榻上掀起一床被子,裹在雪夕身上,這才敢正眼看她:“你瘋了麼!”
雪夕流著眼淚,“對,我是瘋了,我早就瘋了,我真不知道我究竟哪點不如那個黑**,你寧願要她都不要我!”
“嫂嫂自重!”恩佑一臉凝重,正要離去,突然一身酒氣的恩平走了進來!
“怎麼。。。怎麼回事你們!”恩平見他們這副樣子,酒醒了一半。
“大哥,你別誤會,我和嫂嫂沒有怎麼樣!”恩佑解釋道。
“恩平,他想要輕薄我!幸好你回來了。。。。”雪夕就著自己臉上的眼淚,一臉委屈地哭訴。
“你。。。。你。。。。”恩平氣得漲紅了臉,恩佑聽到雪夕這含血噴人的說辭,氣得說不出話來。
“賤人!”恩平突然一耳光扇在雪夕臉上,“恩佑是什麼人我會不知道?你這個賤人別在這丟人現眼,給我滾!”
“我。。。我沒有。”雪夕捂著臉恨恨地看著恩平,“是他看你不在,想要欺負我!”
“滾!!!!!!”
雪夕裹著被子,罵罵咧咧地跑了出去。恩平癱坐在地上,喘著粗氣。
“大哥,我。。。。”恩佑心中很感動。
“別說了,你也出去!”恩平大喝,推開恩佑,“出去出去,全都給我滾!”
恩佑歎了口氣,慢慢退了出去。他對雪夕從沒有過非分之想,更無越軌之舉,隻是雪夕三番兩次向他暗示,他也是百般無奈。恩佑心中感激恩平對自己的信任,也開始對雪夕的用意有些猜疑,她究竟有何居心?為什麼她要一口咬定自己做出了非禮之舉?莫非是想要離間他們兄弟?
雪夕換好衣服,滿臉的眼淚也幹了,她束起滿頭烏絲,赤著腳走到池塘邊,看著池塘中泛著藍光的月影,她嘴角揚起一抹狡黠的笑容,突然放開了手中蜷縮的信鴿,那鴿子在空中撲騰了幾下,毫不猶豫地朝著一個方向飛了過去。
“既然你姓蔣的不仁,也就休怪我不義了!”
紀遙趕到藍兒家時,少寒一行人已經圍在桌前候著了。紀遙手中還拿著那把蘆笙,“你們倒是守時。”她用苗語嘀咕了一句。
“紀遙,吃過早飯了嗎?”張大媽問道,看她氣色已經好了許多,毫無病態。
“吃過了,我先帶他們上雷公山去。”紀遙說著已經走出門外。
“雷公山很大,要跟緊紀遙,別迷路了。”張大媽叮囑沐斯。
紀遙選的山路明顯較為偏僻,且陡峭,眾人跟著紀遙有些吃力,有些時候隻能施展輕功。紀遙解釋道這條山路是最快到雷公廟的路。一路上默默無聲,隻聽得紀遙腳踝上的銀鈴不住地響著。
“這便是。。。雷公廟?”子青見著遠處一座高高的鍾樓,在空曠的山頂山就像一座孤峰,它雖絲毫不顯華貴氣派,卻仰仗著周圍矮小的平房和眼睛望得著的懸崖峭壁,在這壯闊的雷公山上,猶如一尊不可侵犯的神像。
“是,以前還有人來添置香火,現在人丁單薄,也越發冷清了。”紀遙帶眾人來到前門,指著鍾樓道:“這口鍾不知多久沒有敲過了。”
“滿星前輩的居所位於何處?”沐斯跨進大門口,問道。
紀遙笑了笑,不以為然道:“就這麼一個小地方,一眼就看完了都用不著瞧上第二眼,還用得著問哪麼?跟我來吧!”
沐斯見允兒憋著笑望著自己,苦笑一下。
“你們稍等一會兒,我先進去拜見師傅。”紀遙拿著蘆笙輕輕一躍,跳進了一件稍大的瓦房。
“倘若見了滿星前輩,是否開門見山直言靈邪之事?”允兒道:“或是先且寒暄,以免滿星前輩對雲析姐姐有所怨懟?”
“自是要道明來意,我等有求於人,還是以誠意為重,況且苗人性情直爽,莫叫滿星前輩覺得矯作。”少寒道。眾人覺得不無道理,紛紛讚同。
“請進吧!”紀遙很快便出來了,她的神情有些怪異,衝著眾人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師父她老人家許久沒有會客,也沒有準備什麼茶點,小地方寒酸了些,照顧不周。”紀遙有些反常,心不在焉地客套起來。
少寒等人客氣幾句便隨紀遙進了瓦房,內堂裏有些昏暗,一張圓木桌前坐著一個黑衣婦人,她頭上戴著黑紗,隻是若隱若現地露出一雙眸子,一身黑色素服,似乎已經融入了這個昏暗的房間,給人一種莫名的哀傷之感。
“您一定便是滿星前輩吧!”少寒帶頭拱了拱手,又簡單引薦了其他幾人,他心裏有些納悶,這滿星前輩果然如同雲析說的那般神秘,不知道她黑紗下是一張怎樣的麵龐。
“不必客氣,坐吧!”滿星說的是漢語,她輕輕撫摸著那把蘆笙,從動作上已經可以看出她內心的波動,就好似見到了多年掛念的老友。
“她還好嗎?”滿星問道。
雲裳心知她問的是雲析,柔聲道:“安好。三姐雖未曾提起過前輩,但她心中必定十分掛念前輩。這次驚擾前輩實屬無奈,否則以三姐的性子,必定不會違背誓言。我等並無惡意,也請前輩莫要責怪三姐。”
滿星握著蘆笙,仔細打量起雲裳,微微一笑:“你和她確實有幾分相似,哎!我哪裏會怨她,自從她走後,我再也沒有遇到如此知音,今生能有這樣一個朋友,這樣一段日子,足矣。既然是她的請求,我又怎能拒絕呢!說吧!你們何事相求於我?”
允兒見滿星如此慷慨,心中大喜,從懷裏掏出那方絲帕,上麵正拓著靈邪的符號。
“您看,這圖案熟悉嗎?”允兒問道。
滿星接過絲帕,隔著麵紗有些吃力地端詳著絲帕,“這是,靈邪,原來如此,她遣你們來尋我,是為了靈邪?”滿星放下絲帕,心中有些酸楚,“早先應當把靈邪的原譜贈予她。”
“並非是為了靈邪的曲譜而來求您,況且靈邪的鋪譜子天底下又能有多少人識得。”允兒道。
“那是何故?”滿星不解。
“前輩,中原江湖已經岌岌可危,南宮門製霸一方,為奪漢廣陵之謎,不惜巧取豪奪濫殺無辜,眼下隻有先其一步,才有可能抗衡。”少寒道。
“南宮門?我是略有耳聞,隻是這和靈邪又有什麼幹係?”滿星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