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微紅的臉龐上,小巧好看的眉毛漸漸地壟了起來,那模樣不似羞澀,反倒有些懊惱。
雲祺沒有出言催促她,隻盯著暈朦的燈光下,白皙透紅的肌膚泛著瑩潤光澤的她,此時她咬著微紅的唇,擰著好看的眉,那模樣雖算不得極美,可卻令人觀之舒心,仿佛隻這麼看著她,便能讓心漸漸安寧下來。
搜遍了袖子,武青悠終是沒找到那個繡了一整晚才繡好的香包,她有些泄氣,可也無可奈何,隻能抬頭看著雲祺道:“那我……進去了。”
她一抬頭恰好對上雲祺墨黑的眼珠,心裏一慌,匆匆轉身進了門。
看著她的身影被朱紅色的大門掩住,他才緩緩轉過身,朝街道另一頭走去。
關於香包的事,他沒有太過放在心上,在他看來,真正喜歡的東西,他會想盡一切辦法去努力得到,至於是不是命中注定,他不關心,他會用行動證明即便老天沒有眷顧他,他也會把該得到的都握在手中。
武青悠一口氣跑進內院,心口“噗噗”直跳,即便這一夜發生了這麼多事,與想象中差距甚遠,但也是雲祺和她一起過的乞巧節,所以她心裏仍然是高興的。
緩下腳步,臉上漾出淡淡的笑容,慢慢朝自己的小樓走去。
走到一半,突然想起,明日便要去青峰山跟東皋先生學習,而這件事,還沒跟爹細說的,於是匆匆往回走,待回到寢室時,流綰上了藥,這會兒正在房中坐著等她。
她沒讓流綰動手,自己找了身衣服換上,又把頭發擦幹,才出了房間往武承義的院子走去。
遠遠地,看到爹房間的燈還亮著,她小腿邁得更快。
武承義此時正在房間裏看書,聽到敲門聲,他清了清嗓子道:“進來。”眼神依舊停在自己手中的書冊上,
武青悠走進房中,看到爹爹半眯著眼睛就著燭火看書,於是小跑著過去,撲在武承義的身上,“爹爹,這麼晚了還看書!會傷眼睛的。”說罷,撒著嬌把他手中的書奪了過來放在一旁的書桌上。
武承義也不惱,任她把書拿了過去,然後彎身把武青悠抱了起來,放在自己大腿上坐著,“聽說你今晚帶著流綰出去了?”
武青悠臉一紅,知道爹爹暗藏的意思,於是嘟了嘟紅唇說道:“每天在家呆著怪悶的,女兒就是出去看看熱鬧。”
武承義也不戳破她,臉上依舊帶著笑容,用寬大粗糙的手摸了摸她的頭發,這一摸讓他臉色微微一變,“怎麼頭發濕了?”
剛剛來得匆忙,頭發還沒完全擦幹,她害怕爹爹擔心,於是笑著說了聲,“剛剛洗頭的,”說完立馬轉開話題,“爹爹,給你說個好消息。”
武青悠盯著她紅撲撲得意洋洋的小臉,微微一笑,問道:“什麼好消息?”
“爹爹知道東皋先生嗎?”
看著女兒臉上洋溢的笑容,武承義有些微的疑惑,過了片刻才點了點頭。
武青悠見武承義點頭,嘻嘻一笑,摟著武承義粗粗的脖子嘻嘻一笑,“爹爹,從今以後,青悠可是東皋先生的第三位弟子了喲。”
“什麼?”武承義膛著目,似沒聽清楚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