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青悠回了房,流綰見她一身狼狽,緊張地問道:“小姐,出什麼事了。”
她全身也痛,說話都難受,“流綰,把治跌打傷的藥拿出來,我給大師兄送些過去。”
流綰聽聞,不及細問,翻找了一番,拿出兩隻瓷瓶對武青悠道:“小姐歇著,我給何公子送去。”
武青悠揉了揉自己的肩,輕“嘶”了一聲,“也好,你給他送去吧,順便再幫我道個歉。”回來之後她也有些害怕再次麵對何坤,不是自己推到了他內疚,而是他的冰冷態度讓她有些尷尬和無措。
流綰回來的時候,武青悠已經脫了外袍,正趴在床上,看到流綰進來,有氣無力地說:“他沒事吧?”
流綰轉身關門,關好後才慢慢走過來,“沒事,何公子說謝謝你的藥。”
“謝謝我的藥?”自己撞了他,他居然還跟自己道謝,不過想來他也該是隨便說的一句話,而且不用猜,也能知道他說這話的時候一定是麵無表情。
背上的傷痛讓她收了心思,“流綰,你快來幫我看看。”
流綰不知道兩人究竟發生了何事,隻是依言坐到床邊,替她解開了衣服,看到白皙的後背幾塊巴掌寬的青紫時,抽了口氣,“小姐,怎麼回事?”
武青悠把頭悶在被子裏,“剛剛燭火熄了,我有些害怕,結果把師兄給撞倒了,兩人都受了傷。”
草草解釋一番,流綰也明白了大概,拿起跌打藥輕輕替她推按,“疼嗎?”
點了點頭,武青悠從被子裏把頭鑽出來,側頭看流綰,“流綰,你說大師兄是不是很討厭我?”
流綰推按的手一頓,“小姐為什麼這麼說?”
“他一直都不理我,我鼓起勇氣想跟他多說句話,他也不給我機會。”武青悠嘟著嘴,一直以來她還從來沒遇見過這樣一個完全不理睬自己還給臉色看的人。
流綰想著何坤的態度,也不是該點頭還是該搖頭,隻是不確定地道:“興許隻是何公子性格所致。”
武青悠稍微點了點頭,“他性格的確有些清冷了,可是二師兄跟他一起的時候,也沒見他冷著臉或是不理睬的。”
流綰聽小姐這麼說,也不知該如何回話,倒是武青悠用手臂撐起了身體,說道:“算了,已經有這麼多人疼我了,他對我冷漠點也沒什麼關係。”
流綰見她自我安慰,臉上的表情也漸漸放鬆,她隻是個奴婢,能替小姐分的憂實在有限,不過見小姐自己排解,雖然她心中恐怕也有些不忿,但畢竟還是不會為這點小事而傷心難過。
“小姐知道就是了,小姐這麼可愛善良,誰會不喜歡呢。”
武青悠側過頭來,笑罵,“你又拍我馬屁。”
“那也得小姐有馬屁才行。”
兩人說著說著又嘻嘻哈哈地笑了起來,屋子裏一掃剛剛升起的一絲陰雲。
而旁邊的何坤正拿著流綰送去的跌打藥在推按,突然聽到從傳呼外傳來一陣時強時弱的笑聲,分明是從武青悠的房子裏傳來的。
他擦藥的手一頓,這女孩兒怎麼每天都這麼高興?剛剛雖然是她撞倒了自己,可她也該摔得不輕,剛剛見她強忍疼痛的臉,又無法開口讓她回去休息,所以才一味的冷淡,沒想到她還有心情笑,且還笑得這麼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