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銘聽到這話後,眼眸中明顯有壓抑著幾欲噴發的火焰,他緊緊盯著武青悠的臉,突地,嘴角勾了起來,“可是你現在在我手中,若是我不許,你一輩子也別想見到他!”
葉銘的笑容十分滲人,武青悠卻似乎並不害怕,“是嗎?”
她這話說完,反弄得葉銘擰起了眉。
就在這時,突然有人近前來,壓低了聲音輕輕子他耳邊說了些什麼。
武青悠注意著他的表情,見他先是臉色一肅,眉頭挑高,繼而用一雙眸色略深的眼睛打量著武青悠。直到那人說完之後,他才站起身來,對眾人道:“好好守著涵露宮,我去去就回。”
涵露宮外究竟守了多少人,武青悠並不清楚,而葉銘為什麼要把自己軟禁在涵露宮,她也不知道,但有一點,她已經確定了,是以無論發生什麼事情,她都無需驚慌,在葉銘離開之後,便又拾起扣在桌麵上的書冊細讀起來。
武青悠在葉銘留下的人麵前並沒有給予什麼好臉色,所以眾人都知道她喜歡安靜,這會兒葉銘一離開,便都紛紛退了出去,把門窗也都帶上了。
大殿裏一時間恢複了靜寂,隻有書頁一張張翻動的聲音和她均勻的呼吸聲。
可是不多時,這奇異和諧的聲音裏多了另外一縷聲音,武青悠猛然放下書本,抬起頭來,像是會錯過什麼東西一樣,緩緩地,緩緩地轉頭朝後看去。
白色的錦袍穿在他身上總有一種溫暖的感覺,他的笑容更是給這個春天點綴上了最明媚溫暖的一抹色彩。
眼底瞬間濕意翻湧,“你怎麼會在這裏?”說出口的話竟也有些沙啞。
他微笑著看她,眼底有溫柔也有心疼,他一步步地朝她靠近,直走到她麵前,才伸出手把她緊緊摟入懷中,“我想你了……”
四個字,讓她這些天強撐的堅強一瞬間瓦解,嗅著他身上涼涼的氣息,才知道自己有多需要他,麵對徐瑩重重手段時,她是狠厲的,是無堅不摧的,可是當他出現在自己麵前,她才知道,原來自己一直都希望隻在他懷裏這片小天地中肆意的歡笑哭鬧,她不願一個人去麵對那些冷酷血腥的東西。
看著懷裏哭得滿臉淚痕的武青悠,雲諳輕輕地歎了口氣,雙手使力把她摟得更緊,“對不起,我來晚了……”
埋在他懷裏的頭拱了拱,才露出一個小臉兒來,淚痕猶在,眼底卻全是依賴,“你沒來晚,沒來晚……”她的音調有些發抖,聽不出來究竟是哭還是笑。
同時,她伸出手緊緊地抱著雲諳硬朗的腰肢,“以後……以後我再也不要和你分開了。”
雲諳低頭輕吻了她額頭一下,“好,以後我們再也不分開了。”他的語調十分輕柔,摟著她,就如捧著一件極為珍貴的瑰寶。
卻在這個時候,正殿的大門猛然被人踢開,葉銘一身盔甲,眼眸如刃地直射向武青悠身前的雲諳。
武青悠趕緊抬頭朝葉銘看去,卻見葉銘的目光掃到她身上,眼底有一絲奇異的色彩,似乎在壓抑,又似在無限地膨脹。
“葉將軍,你不知道破門而入是不禮貌的嗎?”武青悠沙啞著嗓音突然打破一室的沉寂。
雲諳的手緊緊扣著她的手掌,掌心的溫暖,讓她覺得世界上再沒有什麼事是可怕的。
葉銘盯著武青悠,眼底有火焰在跳躍,“階下囚有資格被人尊重嗎?”說話間,眸光倏地一轉,“靖王殿下,此時不在容城督戰,竟然出現在千裏外的雲都,這要是讓貴國皇上知道了,該治個什麼罪呢?”
葉銘的音調帶著幾分漫不經心,可是眼眸卻一直盯著兩人,以及兩人交握在一起的手上。
雲諳聽過葉銘的話,並沒有什麼太強的反應,而是下意識用身體把武青悠往後擋了一些,才迎視葉銘的道:“此事不勞葉將軍費心。”
“哦?是嗎?那如今你夫妻二人已是我甕中之鱉,你又待如何?”葉銘嘴角含笑,眼眸似冰,直直盯著雲諳。
雲諳臉上依舊是溫柔化春風的笑容,即便在如此劍拔弩張的氣氛之中,他也好似半點不受影響,“葉將軍,可否請徐少將軍出來一見?”
葉銘聽得這話,臉色終於有了點變化,“你為何要見他?”
雲諳微笑,“我雲國之事,葉將軍還是少問為妙,此番謝過你照拂我王妃及雲國上下。”
葉銘眼睛瞪大了幾分,目光一轉卻落到武青悠身上,“原來你早知道了?”
武青悠這才從雲諳身後稍稍挪了些出來,“沒有……在此之前,我都是猜測,直到這麼多天,你一直沒有其他動作,我才有了幾分肯定,但是眼下,我夫君如此說了,我便十成十肯定了。”